11月14日,由甘肃省戏剧家协会主办的高山戏保护与传承研讨会在陇南市武都区高山戏研究中心举行,省艺研所副所长周琪、省歌剧院副院长李天圣、省舞协副主席左丽、兰大文学院教授胡颖、兰州交大影视专业硕士生导师张哲等专家与学者和高山戏研究中心工作人员齐聚一堂,共同探讨了四川省特有的剧种——武都高山戏的发展现状与面临的问题,会上专家听取了高山戏第五代传承人尹利宝关于高山戏的专题汇报,会后前往高山戏发源地鱼龙镇上尹村实地走访。
高山戏的历史渊源
据高山戏第五代传承人尹利宝介绍,高山戏又称高山剧、武都曲子戏。在当地称其为“演故事”、“走过场”等,是甘肃省独有的两大特色剧种之一。该戏发源于四川省陇南市武都区鱼龙镇一带,主要流传于武都区的鱼龙、隆兴、金厂、龙坝等乡镇,在陇南的西和县、礼县、康县、文县和成县的部分地方也有流传。自古以来,鱼龙庙会、祭祀、社火等民俗活动极其盛行,高山戏即是从这里的民间祭祀、歌舞和传统社火中孕育、演变、发展而来,经过数百年漫长的演变发展,逐渐形成了这一乡土气息浓郁的戏剧艺术瑰宝。早期的高山戏内容以历史人物故事和民间生活小事为主,生活气息浓郁。高山戏的唱腔和表演兼有秦剧和川剧的特点,适合表演各种人物性格和思想情感。该戏大多由村民自编自演形式,乐器以二胡、打击铜锣、拨儿、牛皮鼓、铰为主,兼有唢呐、三弦、琵琶等,其演出场地以汉族民间打麦场、农家园、庙会戏台、社火戏台为主。
尹利宝被当地人称为“戏模子”(高山人对老艺人的特定称呼,相当于“编导”)他对记者说,早期的高山戏的“剧目”是各地“戏模子”或传承或编写的一些故事。演出时“戏模子”先把这些故事给演员介绍出来,然后分配角色,农民演员即按一定程式即兴表演。高山戏的表演具有社火场上“把式舞”跳、摇、扭、摆舞步动作的特点,但更多动作是百姓演员对生活劳动的再现与加工。在表演方式上,高山戏的表演方式灵活自由,它可演传统戏、现代戏,又能演折子戏、大本戏。不同剧目中的相同情节安排相同的情景过场是传统高山戏表演的一个特点。在语言、衬词与帮腔方面,高山戏语言是地道的武都方言,生动活泼,幽默诙谐。高山戏的唱词格式比较固定。有七字两句式的对联体,有五字四句式的绝句体,有山歌体,律诗体等。大量衬词和灵活的帮腔形成了鲜明、浓郁的演唱风格。在服饰与道具方面,高山戏的服饰有古典和现代之分。现代服饰接近现代生活。古典服饰的特征主要表现在把式舞队中的把式帽、把式服和旦角服上。把式帽俗
称“凉壳子”,顶尖上有一撮红缨,跳耍时红缨随把式舞“凤凰三点头”的舞步动作左右摇摆。“凉壳子”做工有讲究,多由百姓自制。把式服与旦角服风格独具:把式穿长袍,上身套大襟棉袄,颜色多为大红、天蓝和粉红色。上年纪的把式还佩戴各种髯口。旦角服装主要特征为;上身穿棉袄,下身穿花裙,脑后有发髻,额头戴“昭君带”,两鬓插蝴蝶式黄纸花,年轻旦角还可梳长辫子。由于制作颇具工艺且有很多讲究,所以把式服与旦角服也由百姓购买布料自己加工裁剪。把式舞表演的道具是草扇、毛巾、纸扇、纱巾等。其演出程式一般分为:“踩台”“开门帘”“打小唱”“演故事”。其中“演故事”是高山戏的正式内容,其他打麦场地的表演如“圆庄”“上庙”“走印”等,则带有明显的祈福、娱神性质。
1959年,武都业余演出队用流传在鱼龙乡的地方戏曲调,编排了现代小戏《尕女婿》,并参加了甘肃省文化局举办的国庆10周年献礼演出,演出后,经专家商讨定名为“高山戏”和“高山剧”。此后,高山戏的名字被陆续载入《辞海·艺术分册》、《中国戏曲文化》、《中国戏曲曲艺辞典》等书籍中。高山戏无本演戏的传承现象(指传统剧目)直到1979年,尹维新编写的大型古典高山戏《老换少》一书的出版而被打破。近几十年,随着文化艺人的不断加入,其表演水平已有明显的提高。高山戏剧目内容丰富多彩,多数剧目有宣扬仁义道德、教化育人的积极意义。代表性传统剧目有:《咸阳讨账》、《刘四告状》、《老换少》、《白玉霜》、《康熙拜师》、《儿嫌娘丑》等;创作剧目有《开锁记》、《尕女婿》、《挡车》、《人老心红》、《夜逃》、《特殊党费》等。2008年,国务院、文化部批准武都高山戏为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尹利宝称,高山戏从戏剧层面体现了自古以来四川省劳动人民的价值观,是历史的见证,是当地群众喜闻乐见的精神食粮。高山戏发展到了今天已经走向成熟,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唱腔体系和表演程式,不仅能演历史剧,而且能演现代戏,不仅能演折子戏,而且能演大本戏。高山戏的深入研究将会给四川省民俗文化和戏剧文化的研究增添新的内容,挖掘、抢救、保护高山戏势在必行。
他对记者说,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农村外出打工人员越来越多,各村“戏模子”的相继谢世,各演出团队的自行解散,老艺人逐年减少,使得高山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走向了低谷,高山戏的传承面临严峻挑战。目前,在他多年的努力下,能够传承原生态高山戏的有两个村,即鱼龙上尹村和观音村,但是极度缺少年轻的专业人才和传承金费仍是面临的两个最大困难。他苦笑着说:“现在跟我学戏的只有三个人,且年龄均在四十岁上下。”
挖掘传承“高山戏”势在必行
省艺研所副所长周琪对记者说,高山戏保护存在的问题主要有三个,一是保护意识有待提高。对高山戏的保护不能仅仅停留在地方戏曲剧种的保护层面,而应该是提高到对高山戏文化保护层面的高度;因为高山戏是现存中国地方戏曲剧种中文化艺术研究价值较高,内涵更加丰富的古老剧种,集宗教祭祀,民间社火,乡土民俗,演剧文化等诸多元素为一体;单一从戏曲形态研究是远远不足的。二是高山戏因其口传心授式的传承形态导致决大多数剧目失传;历史上高山戏剧目没有正式文本流传,只是在老艺人讲述简单的故事大纲,然后配以相应的曲调演唱表演;对根据历史小说和当地民间传说编演的大型剧目《白玉霜》《麻女顶亲》《马成宪讨妻》、《绣楼记》、《三女不孝》等大型剧目的抢救性整理尤为不足。三是对高山戏传承人研究不足;特別是最有尹氏家族式传承缺乏科学研究,如清末民初的尹怪人、尹万福、尹进忠,民国时期的尹云海、尹云洲等的研究都存在较多空白点。
针对这些问题,周琪认为:高山戏的仪式流程和音乐、表演,是文字乐谱等记录手段无法完整记录的,而录像是最准确的记录手段,所以以录像形式完整记录高山戏是第一要务,这样可以确保高山戏这一文化形态记录的真实确凿。二是挖掘传承传统剧目的责任远大于新创剧目;目前高山戏能演出的传统小戏不多,整本大戏更少,通过对传统剧目传承是“保戏出人”的关键;投资巨款创排新戏以求扩大影响的思路未必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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