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白马藏族音乐文化的传承特性

任瑜

文县白马藏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无论历史渊源，宗教信仰，风俗民情都和藏族有很大的区别。由于久居深山，远离城市，只能局限采用礼俗活动的模仿，师承家传的方式将传统的面具傩舞“池哥昼”、“圆圈舞”、传统酒歌等音乐文化样态保留至今，承传着白马藏族文化的精魂。

口头传承千百年来，由于缺乏记录和存储文化信息的基本符号，许多无文字民族自然地选用了口头表述、大脑记忆的传承方式，体现出无文字民族“口传心授”文化传承的基本特征。白马藏族丰富的民族词语和多样的音乐文化曲调无一不体现“口传心授”的特性。在白马仪式音乐文化的传承中，仪式的程式往往是和民族习俗和信仰相结合的，老艺人只有通过言传身教才能教会下一代理解和运用传统习俗。在白马酒歌的敬酒场合中，酒歌的演唱同样体现着口传心授的传承特点。在这种敬酒场合中，人们以酒对歌，用酒传情，你敬我，我敬你，不自觉中你教我、我教你，使敬酒的传统在口耳相濡中得以继承，也使得民族音乐文化在无形的传授中得以继承与发扬。

自发习得也许是古老的白马藏族在艰苦的环境下造就了不屈、坚强的性格，白马藏族在获取知识能力时都有一种很强的自发性，他们的礼俗活动是自发组织、自愿参加。跟随师父学习技艺同样是自愿获取、自主学习。音乐文化这一精神食粮的习得更是如此。不断地获取学习生存知识是延续白马精神和文化的基本行为能力。在漫长、困苦的历史长河中，白马藏族先祖自然地选择了用歌唱和舞蹈这一方式来减轻他们生存的压力、增加生活的勇气。

群体记忆白马民族的音乐曲调形态多样，种类繁多，民族特色浓郁，由于没有文字，千百年以来，白马人采用了群体记忆的模式将他们众多音乐形态固定地保留了下来。群体记忆这一特征主要体现在：1.演唱形式的群体性。白马藏族是以族群为单元群聚的民族，他们在特殊的地理环境中，为生存自然地选择了群居，形成生产、生活各方面都以集体协作为主的生活模式，这种模式同时也映射在白马藏族歌曲的演唱中。从演唱形式上看，白马藏族的传统民歌演唱形式除部分酒歌、情歌多为独唱外，其他类型的曲调多数为齐唱、领唱、合唱等形式，“圆圈舞歌”“池哥昼傩祭歌”劳动歌曲尤其明显。2.演唱语言的群体性。白马藏族的传统民歌演唱语言多为古白马语，古白马语的词语是一种不同于藏语、更不同于汉语的独特语言形式。所以，许多反映白马祖先生活环境的传统歌词，其语音、词汇在日常生活中较少使用，这就使得在多数时候，要完整演唱传统歌曲依靠个别人无法完成，需要群体的记忆才能保证曲调演唱得完整和流畅。因而，在白马歌曲的演唱中，许多看似独唱的歌曲，在演唱时都要有一个经验丰富、演唱技术和记忆力较好的艺人用衬词起唱歌曲，一是为了协同集体演唱时的音准、速度，更重要的是引领和提示传统歌词的准确性，以协调群体记忆的统一性。

（作者系文县第二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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