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一个瘦瘦的远古时代的诗人,在成县占有一个园林,称为杜甫草堂。有了让诗歌中的杜甫,典籍中的杜甫,诗圣神坛上的杜甫,大唐时代落魄流离的诗人杜甫,与我在遥远隔离开来的时代有了面面相觑的机缘——让我在一个属于诗人的园林仰望诗人的容颜和神魂。虽然我看到的是石头的杜甫,他的胸膛中也是一例饱满的石质,但是我感觉杜甫的诗歌仍然在他的肺腑和神魂之间涌荡和流淌着。杜甫不死。
在中国大地上,称作杜甫草堂的地方不止一处,我在成都就见过一处,成为当地之一胜景。由陇入蜀,杜甫在陇上,就留下了不少足迹和诗歌,因而杜甫之于陇上,或者陇上之于杜甫,都是颇有恩遇的。成县之杜甫草堂,就是陇上恩遇之一见证。
成县杜甫草堂是后人给诗人杜甫预留的一个栖所。当时的清瘦诗人杜甫,颠沛流离,穷迫潦倒,形色忧郁而疲倦,像一个满腔忧苦却又满腔热血的苦吟诗人,断不可逆料和期想身后有此雅致园林供他栖居和安身。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屋为秋风所破、无处遮蔽的杜甫,何曾想到身后有如此广厦安然而栖。杜甫是幸运的——崇拜诗,崇拜诗人的后人们,为他建造起了安逸的园林,让诗人的灵魂在这里永久安居和栖息。
我把成县杜甫草堂称为一个精致而清雅的园林,是因为她有园林所具备的品格和风情。杜甫草堂建在一个峡谷口,背倚石山。园林对面有山紧相呼应,两山之间的峡谷流有清溪,从杜甫草堂前缠绵而过——溪水缠绕过白色的大小石头,之后沿着自己的方向,默默地流走了。
杜甫草堂就建在她所倚靠的山脚的缓坡上。山门是今人建筑,高峻而气派。拜谒杜甫草堂,你得向上仰行:山门在高台之上,进了山门,沿石阶向上,再向上,才能够到达建筑群的主体。这种高度符合诗人杜甫在我心中的高度和我对诗人杜甫应该持有的仰敬情状。草堂多为今人建筑,颜色明澈而清新,可以想象诗人杜甫的“草堂”越来越臻完备和精美。黑瓦土木房间杂在其中,但已经失去了光彩,默默无言,充满了岁月风蚀镂刻的痕迹——显然,这是杜甫草堂最早的雏形和痕迹,大概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无论现在的杜甫草堂怎么变迁,我们似乎仍然不应该遗弃和忘记这些沾满岁月刻痕的古旧建筑——杜甫草堂最初就是依托它们而存在的,由它们我们就可以推断和验证:成县杜甫草堂,即使怎么翻覆,不是今人借诗人之光给自己涂抹色彩以盘剥别人的钱袋子的即兴想象式的人造应景之作,而是有着历史考据和渊源的——由此可见杜甫草堂根基之久远。新旧颜色的建筑间杂在杜甫草堂中,给人一种过去和现在交叠呈现的开阔感觉——像走在与杜甫有关的时间的过去与现在的通道上。而在杜甫草堂周围的廊檐上所建的诗壁上,那些诗章便表明了当初建造杜甫草堂的初衷是多么地纯粹,仅仅是对诗人的崇拜和惦记而已。显然,今天新置建的殿宇,碑林,塑像,碑记,回廊,草坪,树木之类,只是今人在古遗址上的完缮和扩充——这些建置,使杜甫草堂更加像一个园林的风味。
唐代漂泊而流离的行吟诗人杜甫,在穿过历史的浩渺烟尘之后,至今仍然能够不朽,能够永久地居住在属于他的草堂和我们的灵魂家园中,杜甫真的要比那些不可一世的人更加有幸——诗人留下来了,与我们居住在一起,而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人们,却像散落的碎片,在我们的记忆之中哗啦啦地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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