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开药之笔”

李正

据《南国今报》报道，柳州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开展双随机抽查时发现，柳州市妇幼保健院、柳州市潭中人民医院、柳州市中西医结合医院存在重复收费等问题。近日，这三家医院受到处罚。

医疗与老百姓的生老病死息息相关，医生“开药之笔”直接和患者的钱包“相通”。因此，医院能不能做到规范收费，群众十分关注。

有的医院为了赚钱违法违规，令人失望。以柳州市妇幼保健院为例，其在2018年1月至2019年11月，以扩大范围、分解项目、重复收费等方式，多收了患者360多万元。

每次看到这类新闻，人们总会义愤难平地问：怎样才能管好“开药之笔”？

一个说法是，这事还真不容易。尽管我国的医改取得了一些成效，如取消药品加成、实现医药分开，但是在整体医德医风还有待提升、医院依然存在创收冲动、医生薪酬仍旧与创收有所关联的情况下，一些医院和医生难免会胡乱摆弄“开药之笔”。

另一个说法是，这事也不是没办法。这话谁说的？正是监管医院的职能部门说的。比如，很多地方都推行了医疗服务智能监控系统，号称“如果医生给你过度检查、过度用药，不需要拍片的开拍片，不需要做B超的开B超等，监控系统会根据病情录入情况智能分析，自动弹窗提示医生科学用药。如果医生一意孤行，系统将分析识别并上报”。

非常遗憾的是，拿重复收费来说，我们还在不断看到“一天吸氧25小时”等新闻。医疗服务智能监控系统如此不堪吗？该不该做B超它清楚，一天多少个小时它却不知道，这可能吗？事实上，问题不出在系统本身，而是在于系统没有被用好。

我们治理上的很多不足，确是这样——发现问题后，相关部门往往都能拿出对策，但从治理结果看，却又常常达不到所宣称的效果。

以防范医院“啃医保”为例。过去，柳州医保方面对医院医疗费用，只能低效进行人工抽样审核；2012年7月，医保智能监管平台上线使用，开始借助智能监控系统进行海量数据的事后审核；2016年2月，该市二级及以上医院全部实现智能监督审核，将监督转为事前提醒和监控。

问题是，像柳州市妇幼保健院此次被查出多收360多万元，这些钱都是避开医保而收取的吗？是一天两天所为吗？是很难看出违规端倪吗？恐怕至少不会全是这样吧。真正的症结在于：发现收费不对劲的，不是防范自己“被坑”的医保方面，也不是监管医院的卫计部门。

当然，不是说智能监控系统就肯定管用，就一定得继续使用它。而是说，像智能监控系统之类的东西，如果实践证明它有用，那么就该在日常监管中广泛使用；如果它需要随着外界情况变化而更新换代，那么就当赶紧进行开发升级；如果有了更好的技术可以取代它，那么就应麻溜地采用新技术……总之，须以“抓得住耗子”为目标而行动。

想方设法提高治理水平和治理效能，这很重要。人们总在问，怎样才能管好“开药之笔”？这个问题相关部门也得问，而且应该问在群众发问之前，出手在乱象萌芽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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