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街巷走笔 遍地烟火

□舍逦/文音悦/图

解放北路

【1934年前，称北城内、北城外和北门大街，1935年城内改称北大路，城外改名拱宸路，1945年改称拱宸街，1947年改称中正中路和中正北路，1950年改为解放北路，1966年改为解放二路，1975年复今名。位于柳州市城区中部，南北走向，南起五一路、解放南路、文惠路交会处，北至三中路、北站路、友谊路交会处。全长550米，宽40米至46米。为城区主要干道。与广场路相交。市交通运输局、市中医医院、市博物馆、柳侯公园、华天世纪大厦等位于本路。】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小感慨了几条路的名字，类似于“解放路”“中山路”，这些路在每个城市出现的几率很大，想绕都绕不过去。我眼前的解放北路，在柳州这个城市的中心点，也是绕不过去的。

走在解放北路上，盛夏的热气旋转过来，我不断地张望；这路上的记忆点不断闪烁，从少年到青年，从中年到未来的老年，也许口径不同，语系迥异，可那有什么关系呢？时间的大手不会轻易就能截断一条路，它的来去过往，还是自如的。

童年时，解放北路有个记忆切入点，就是柳侯公园北大门。那是柳侯公园的一个主要入口，需要买票，还得排队进入。那个年代，一个城市的公园是稀罕物，动物园也是，何况当时的动物园就在柳侯公园里；园里传来隐隐的虎啸声，对于每个孩子，都是一种莫大的诱惑。这种诱惑助长了门口的人流进一步熙攘，无论男女老少，都乐于和这样的熙攘为伴。

毗邻公园北门的，是一家医院，柳州市中医医院。在不少城市，医院都在中心繁华地段，看来，这也是一种历史的痕迹。几年前，母亲在这住院，我白天上班晚上陪伴，加上工作压力大，有天晚上身体突然崩溃，顺势也住进这医院里，还跟母亲住同一楼层。

跟母亲同时住院，这样的体验反倒让我把压力卸下。我借此躲避各种束缚和问候，不用挂念一个着急的会议，不用搭理冰冷的雨天，在解放北路32号的住院大楼上，我心无旁骛的，陪伴母亲，也专心对待自己的身体。一个星期后，我们身心愉快地出院了。

医院的对面，是柳州市博物馆。远远看去，闹市中的博物馆，洁净，像一艘南漂的船，满城的霓虹闪烁，它会全身而上，也会全身而返。我每到一个地方，最喜欢去的就是博物馆，因为一个城市的博物馆就是一个按钮，帮我们打开城市的密码，链接城市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我在不同的时节、不同的时间里，带外地的朋友往返这里，并乐此不疲。

解放北路上，参天的榕树一路铺将过去，它们气数正涨，以不变的壮硕，应对世道的万变；烈日、小雨、一阵狂风、一列拥挤的车队，因为榕树们的存在，安全感一下就聚拢过来，别有居心的黄昏云过来唆使，也挪不走那些安全感。我就想起，昆德拉曾经在小说里感叹过的：“在黄昏的余晖下，万物皆显湿柔，即便是残酷的，也将被怀旧的光芒所照亮。”

拂开这些茂密的枝叶，路两旁就是活色鲜香的，也是灯红酒绿的，超市、银行、咖啡厅、KTV、小餐馆等，无一例外地俱全。

靠近世纪联华超市这边，人行道上一直热闹，夜幕时，有人摆摊，是沿路摆地摊的那种。挑担的水果、随身走的玩具、地上的小百货，运气好的周末，还有路边弹唱者，歌声从容。虽然有城管，但是在四季的变幻中，这些流动摊点一直旺盛。有时急着赶公交车，这些四处晃悠的小贩，一度误事，飞奔的脚步被他们左右扑闪几下，公交车就在我的神情错愕之下，启动离开站台。

在路边买过小东西，是手工蒲扇，一个老奶奶的摊点。她坐路边，前面几把蒲扇和鞋垫，一头白花花的头发温和地起伏着，她用温和的眼神看着路过的人。蒲扇周围用小碎花布缝了一圈，用了好几年，还在我的窗台上保持利落的姿势。

没有这些半躲闪半亮嗓的地摊，行人和这条路会面面相觑，擦肩而去。近来，据说很多地方都在搞地摊经济，让城市的烟火重返人间。在我们的解放北路，这路上一直都烟火繁盛，从没断过。

再往南边移动几米，是“开心吧”，柳州的一道传奇风景，矗立了多年，是很多人的童年开心记忆。前几年，二楼又开了一家西餐厅，它们背后的主角，是一位叔辈级的柳州人，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多年，这里，分明也藏龙卧虎，透着幽幽的光和火。

在柳州，拆迁的痕迹不重，特别是老城区，解放北路也一样。城市的管理者还是从各种角度，极大地尊重了一个城市本有的东西，这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的尊重呢？

前不久在看资深媒体人、前腾讯《大家》创始人贾葭的书——《我的双城记》，他从北京、香港到台北，他吐槽的愤愤状，他的纠结和焦虑，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我觉得也是悲悯和爱的一种表现。在一定程度上，我是认可他的这些情绪，每一座城市都有情绪，正如每一条街的情绪，因此才成就各自的烟火。

前几天去市艺术中心录节目，回家路上，不知怎的就穿过广场，再经过华天世纪大厦，就站到了解放北路上。从华天世纪的路口到对面，新设置了一个红绿灯。没有红绿灯之前，过马路是提心吊胆的，开车的人也是提心吊胆的。红灯一亮，车子齐刷刷地在斑马线前停下，有老者提着袋子，有戴口罩的孩童随同家长，从对面慢慢地游动过来，像鱼一样自由。

我提着笨重的电脑，站在街边面对变化的红绿灯发呆。

每站在一条路上，我常常产生错觉，这里又是城市的一个起点。比如现在的解放北路。在路上的人，通过路标来确认自己的位置，从这里出发，可以去到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也可以去和你想见到的人相遇。每一条路都是芳邻，每一个人都是你的方向，因为那里遍地烟火。

新闻推荐

画出心中最美的花 记柳州市青年画家黄妮亚

黄妮亚正在作画。记者李红梅“我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动人的故事，也没有很特别的经历。如今，把紫荆花画好就是我的心愿。”...

柳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柳州市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