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启蒙老师来自柳州,他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他叫陈万义。
记忆中的陈老师,微胖,中等身材,留着平头,白净的皮肤。他喜欢穿白色衬衫和浅咖啡色的夹克,喜欢边走边哼歌。他走路快如风,但每一步都有力,脚下发出“嗒嗒”响声。
孩提时,在巷道玩耍遇见陈老师,我们总喜欢跟在他身后,看他洗衣、洗菜、挑水。每次见到我们,陈老师问得最多的是:“昨晚哭赖了咩?”他把本土语"赖哭”偏说成“哭赖”,“咩”字不离口。每每听他说话,我眼前的景,是一张羊群图,图上是羊群那伸长脖子“咩咩”叫唤的模样,煞是有趣。分不清是因“哭赖”“赖哭”,或是想要听他“咩、咩”的腔音,每次玩耍回家,便缠着母亲送我上学。也不知缠了多久,直到6岁那年,我才如愿以偿。很多年后才知道,母亲为让我上学,硬把6岁的我改为7岁——只因学校规定7岁才可以入学。
印象中的陈老师从不长篇大论,德智体美劳贯穿于他的工作中。陈老师教的是复式班,学校一至三年级的课陈老师全部包揽。或许是复式班每堂课时太短,或是因我少不更事,关于陈老师的课堂,他教的语数知识我竟无半点记忆。独记得他的严厉和平易近人。课上同学开小差他一眼就能揪出来。下课了,他却跟我们一起玩耍。
农村学校,没有公园,没有游泳池,更不会有歌厅和画室,却有天然的山川河流。陈老师带我们到野外看风景,在野外画画,还带我们去村前大河游泳。音乐课,他教我们唱《茉莉花》,教我们说快板、打快板;体育课,陈老师教我们打篮球、兵乓球、羽毛球。一年四季,每周的劳动课必不可少,陈老师带我们种半夏、杉木、水稻,除草施肥,收割稻谷。
在一次修砍杉树的劳动中,我不小心误伤右脚,血流不止,害怕被陈老师批评,在他未发现前,我忍痛哭着往家跑。意外的是,那天黄昏,陈老师到我家,不但不批评我,还跟我母亲说着什么,满脸歉意。那会儿我就纳闷,错的是我,陈老师怎不批评我还来看我呢?后来才明白,那叫关心。
陈老师教我三年,三年间母亲从不曾教我看书识字,我也不知什么叫努力。唯在心底告知自己好好读书。大约是二年级寒假的期末考试,我第一次喜获成绩优秀奖,陈老师给我发奖状和三好生奖章,这恐怕是母亲未曾想到的事。
时光远去,陈老师所作的一切,依然鲜活在我的生命里,那么亲切。
想想,当年小小的我们,脖上戴红领巾,胸前戴三好学生奖章,别提多臭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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