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的春天风情万种

李陶 摄

□韦谓诠

春天从河里上了岸

马上挤进人的眼睛

制造一场场春雨

拂过人的嘴唇

绽放一朵朵粉红

蚯蚓拱破了地面

河里的鱼儿紧张异常

可鱼的记忆力很差

总忘记人类

时刻与蚯蚓合谋

把自己钓上岸

去祭奠春的崆峒

少女

把一只只纸鸢抛向空中

用视线慢慢地拉着

竟然拉动了九天上的朝霞

鹅黄的颜色从全城蹿起

沿着树干爬向树梢

挂着一盏盏灯笼

春天悉数回来了

燕子把湿漉漉的泥土

一点点地衔放在田间屋梁

春把所有的植物

磨成粉屑装进枕芯

睡上这个枕芯

你就会梦见

红的紫的白的粉的情人

凑热闹的蜜蜂

便请来四面八方的蝴蝶

做了伴娘与宾朋

柳芽围着如镜的江水

齐齐抖动

从冬天走来的游人

看这盆琼浆玉液

慢慢煲热

思忖着

怎样和群山入座的兄弟痛饮

或是花下万金把它买空

带回家和爱人

劝盏飞盅

捧着书的少年

呼唤一只只黄莺

把一个个染绿的文字啄回

他们说

如果莺儿变成了凤凰

今年的每一场考试

就过关斩将

气势如虹

我是见证这春的过客

虽然头发霜白

牙齿落了一大半

但比未婚的人

更容易冲动

去掀开那一帘

春之幽梦

春天准备与夏交接的时候

紫荆的花雨下了

客人与主人联袂而行

大街小巷

印着深深的足香

风以若隐若现的笔

在写一篇抒情的散文

花雨的深处

涌动别样的旋律

一朵朵花全是丘比特之箭

无数的坎男离女

都喜欢在这里受刑

缴械投降后

默默地对着天地海誓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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