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美景——雀山霞蔚 (刘丽虹 摄)
□常东平
对一座城市的爱恋源于与一条江的相遇,更源于这座城市淳朴的民风以及包容万物海纳百川的旷古柔情,清代诗人吴山有诗云:
一蓑一笠一渔舟,
若水烟波任去留。
杨柳堤边歌韵起,
芦花岸上笛声悠。
唱残旧曲惊鱼梦,
听罢新腔遣客愁。
却怪滩高人不见,
乘风又过白苹洲。
虽然诗描写的本意不在于此,但意境是相通的。我将此诗描写的意境嫁接到我要写的这座城市,是最恰如其分的。宕开诗的意蕴,我觉得这首诗描写的不就是我们柳州的柳江吗?柳江是风情柳州的灵魂,一座古老的城市,一个物华埠丰的祥瑞之地,孕育着多少神奇的故事与传说。然而,我对于柳州的记忆还是源于一次失败的记忆。
那是1985年的初秋,我在家乡遭遇了我人生的第一场挫折。那年的七月,我中考失利了。父亲坐在我家那由石头雕刻的石坎上抽着闷烟,眼角的皱纹也像刻在我心里的一条条丝线,拴着那仅有的自尊与新愁。“爹,我觉得我不是做国家干部的那块料。”我鼓足勇气对坐在门楣边的父亲说出了心里话。“没事,失败了,人之常情,哪有每次都成功的呢,咱们从头再来。”父亲嗫嚅着嘴唇,慢条斯理地说着,眼里却藏着一丝丝的光芒。
父亲决定将红瓜子拿到柳州去卖,换取学费,继续供我读书,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天才蒙蒙亮,空中还有一团团袅袅的云纱,偶有几声低声的鸟鸣。树叶低垂着,那些有气无力的影子还沉沉睡着,我们把还混有泥土芬芳的红瓜子,分袋装进箩筐里,我便随着父亲出发了。
沿着山涧的小路,我们向着柳州方向出发。不一会儿,父亲的后背上流淌着如瀑布般的汗水,而我的肩膀也磨得通红。
“还有多久才到柳州,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我有点埋怨地说道。“还没呢?起码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父亲说得很轻松,可这话压在我心里犹如千斤巨石一般,我有点绝望了,但想到能继续读书,我便咬紧牙关,又将那该死的扁担往肩上麻辣的地方碾压过去。“坚持一下就到了。”父亲鼓励我说道。他也在不停地喘着粗气,鼻尖的汗晶莹剔透,但父亲不管这些,只管前行。就这样,我们父子俩一前一后,颠簸摇晃,沿着322国道往柳州方向蠕动着。不记得走了多少路程,我已饥肠辘辘,要是再不到我也放弃了。“到了,就在前面,我们动作快点找好位子。”父亲惊喜地说道。
在一个靠近三岔路口的地方,我们安顿下来。“爹,这就是柳州吧,人好多啊。”“这是柳州火车南站,好多火车从这里经过的。”“啊,柳州还有火车啊,它长什么样呢?”“等卖完东西带你去看看。”父亲像一个成熟的导游向我介绍道。面对川流不息的人群,我开始是羡慕然后就变成浓浓的自卑。父亲吆喝着叫卖。“红瓜子咯,新鲜的红瓜子,8毛钱一斤。”偶尔也有几个客商来问价格,可是他们砍价太厉害了,原本打算卖一元一斤的红瓜子,竟然被他们砍到两毛钱一斤,实在可恨至极。但天色将晚,我们只能贱卖出手了,谁叫我们路途遥远呢。卖完后,父亲兑现诺言,带我游览鹅山。
沿着鹅山的小道拾级而上,鹅山上古树参天,曲径通幽。不一会儿,我们就到达山顶,一阵温暖的风拂过我的脸庞,既舒适又让人浮想联翩。极目远眺,柳南片区万千景色尽收眼底。柳州,我终于来了。一幢幢楼房整齐排列着,条条大路犹如人体的血管通向四面八方。那是我对柳州最深切的记忆。当夜幕降临,月明星稀,我和父亲才匆匆离开柳州往几十公里之外的家走去,路上我依旧心绪难平。如今三十多年过去,其间我在柳州读书,又让我再一次深情体验柳州的芳华。现在我已长住柳州,日夜与柳州相依相伴,见证这座城市脱胎换骨的成长,实现了破茧成蝶的华丽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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