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俊海
其实,认得马昌华的人都应该知道,他是柳州市青年作家里较为低调的签约作家。我之所以选他为我的小说组签约学员,是因为他的小说写得好,而且还时不时在《湖南文学》《广西文学》《延河》《鸭绿江》等全国有名的省刊上发表小说,作为导师的我打心里感到高兴。曾有几次我们在谈小说创作中的故事、构思以及小说创作的灵魂的时候,昌华都有其自己的见解。正因如此,昌华的小说是值得关注的。
最近,他的小说集《南漂者?随风的日子》由九州出版社出版,作品内容为作者多年来发表于各级刊物的打工题材小说作品的结集,据了解,这些作品中有多篇曾荣登当期刊物的封面要目与头条。
正如本书简介所言,作者以早年亲身的打工经历和所见所闻为创作基础,以千百万南漂者的打工生活为题材、内容,主要描写和反映南漂一族在打工生涯中的种种际遇,特别是在他们的爱情故事里,理想与现实交织上的错移、纠结、迷茫与无助,他们身处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却又处在社会金字塔的底层,因为漂泊无根,他们的工作难得稳定,他们的生活前景暗淡,他们的爱情着落无边,但他们依然是南方热土坚定的建设者、贡献者和守望者。
作为纯粹的打工小说专集,这是一部十分接地气的作品,书中有我有他也有你,南漂者共同的命运故事、共同的人生际遇、共同的青春记忆,交织缠绕之际成就了本书的定位与格调。这种直描式的写作,厚道朴实,不虚妄不浮夸,当然也不媚俗,更不回避矛盾与问题,立场与视角一目了然,大众化平民化生活化,无形之中已瓦解了读者与作品之间的阅读距离。
不需要太多的小说技巧,那样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本书中的每篇作品每个故事都能让我们如身临其中感同身受,读来有切身的体验——
《行走》中的女画家刘玲,在南方漂着漂着便漂去了遥远的新疆,停不下追求生活的脚步,而“我”依旧在南方无目标地“行走”,甚至不知道未来的路要走向何方。
《走出孤独》的亮仔,只因在回家途中与高考录取线仅一分之差赌气南漂的“宝庆姑娘”一席交谈,心里便已释然,忽然觉得那个要强的宝庆姑娘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乖戾的人生也开始变得淡泊而弥足珍贵起来。
高中毕业便随大表嫂到深圳闯世界的于小凤虽然能出淤泥而不染,却最终被纯洁的爱情所伤害,当她负痛走出工厂大门,面对车水马龙的十字街头,竟不知该去向何处,不过是做了一场《风流深圳梦》。
在《随风的日子》里,纯真的芳“漂洋过海”来看“我”,不可谓不执着,然而芳对于“我”的爱恋,不管漂到哪里,注定了就是一阵风飘云散,都修不成正果。
芸与少球、“我”之间的感情纠葛,在流水线与仓库之间穿梭逡巡,没有错对,没有正邪,没有善恶,但因为一个漂字终至《爱情开花不结果》,不了了之。
冉小姐与台湾课长之间的爱情,不可谓不真挚,但造化捉弄,不让他们在一起,那本凝结了少女之心的恋爱诗稿也只好托付在“我”这里,也许永远只是《风里飘过的梦》。
还有《跟斗浮萍》般的少女作家梁燕,挖空心思投机钻营,不惜杜撰文凭、个人简历,甚至勾引当地的文化名人混迹文坛,挣扎过后如梦初醒,以消失的方式坚定过回自己的本真;《浪子情怀》中的车间主管阿凤,不辞而别 ,身处都市的“我”,经常独自一人去看海,却不敢把这当成一种人生的闲适,作为一种思念,一种回忆,一种无期的向往,就如对方在故乡清凉的夜色里煮一杯浓郁的苦丁茶;《变心的翅膀》中,翠花与杨捷,从幸福的爱情到生活的变故,亦缘于南漂的机遇里顺带赠与的诱惑,直到被断“根”的悲剧上演,然后双双踏上了回桂北老家的汽车,或许才是人性回归和善心救赎的开始……
南漂者,承载了太多历史和现实的重负,而《南漂者·随风的日子》则是这些重负下真实的生存状态写照,是南漂者众生生活和命运际遇的缩影,具有强烈的写实感和悲剧意义、现实批判意义。诚然,本书作品没有粉饰太平,没有高大全的正面形象的描写,但并不意味着它不是一部充满正能量的向善向上的作品。
作为一种大时代背景下的集体记忆,我相信《南漂者·随风的日子》这本书,它的意义应该远远超出小说的范畴,作为一面镜子,一种反衬与借鉴,对当下数以亿万计的“漂”一族打工群体的工作与生活现状也不无参照与启迪。我想这才是本书最可贵的价值所在。
而我也仿佛看到了,在文学创作上孜孜以求的马昌华,这些年来的摸爬滚打,一路颠簸前行,似乎漂着漂着便开始找到了文学的故乡。有了文学的故乡,才定格于那个会讲故事的根。
(韦俊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柳州市青年作家小说创作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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