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光
旧时,农村乡下人把理发喊做“剃头”。小村庄一般没有剃头铺,要剃头只有几种办法:一是自己上街(时称柳州城内为“街”)去剃;二是让游村串乡的剃头师傅剃,剃完头即付费,或用大米来折算;三是同街上剃头铺的理发师协商好,固定由他定期下乡来帮剃,工钱按人头计算,剃一个人的头,家主每年给多少钱或多少米来折价。如我家有5兄弟,加上我爸,共有6个人要剃头,合计起来折算,一年下来要给剃头师傅多少斤米。讲好承包的价钱后,剃头师傅每月按时下乡来为我们剃头。记得包我们剃头的师傅姓李,每到约定剃头的那一天,他就挑着剃头担子,沿着坎坎坷坷的乡村小路赶来为我们剃头,风雨无阻。我们村离城有20多里,剃头师傅来回一趟也不容易。
那时候的发型只有简简单单的大陆军、小陆军、锅铲头、光头。最受欢迎的是大陆军、小陆军,其次是锅铲头、光头。锅铲头便是在额头蓄一块像巴掌大一点的短发,形似锅铲。乡下人对这两种发型编成滑稽的儿歌:“锅铲头,煮菜不用油,多加两瓢水,煮得一锅头。”“光头噜,骑马下六都,六都没得米,饿死光头噜。”
为我们父子理发的李师傅当时有40多岁,人很精瘦,脸上长几颗白麻子,背有些佝偻,他为我们剃头时特别细心。那时的小娃仔懒洗头,不注意卫生,头上长疖子。大小不一的疖子像鸡屎堆一样凹凸不平,剃头剃对疖子会很疼。剃头刀在疖子间来回转动,既要把周边的每一根头发剃掉,又不能触碰疖子。这就要求剃头师傅有耐心有技巧,能把头发剃干净,不让孩子疼痛。每剃完一个癞子头,李师傅就累出一身汗,长出一口气,一再嘱咐我们今后要注意卫生经常洗头。
我18岁去当兵之后,连队里准备有理发工具,战友之间互相帮助理发。我也拿起理发剪学习理发技术。记得我第一次操刀,理发剪把战友的头发和头皮一起撕下来,疼得他嗷嗷叫。经老战友指点,练习几个月之后,我才逐步掌握理发技术。有了这套技术,退伍还乡之后,我买了一套理发工具,在村里的大树脚下义务为大人小孩理发,颇受欢迎。我进城工作之后,便把这套理发工具交给了在农村务农的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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