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棵树的 遭遇想起的

○海代泉

榕树，真令人十分惊讶。我向一队的老队长打听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砍树同当时叫嚣“割资本主义尾巴”有关，每户保留种植的树不能超过三棵，就这样大众的大榕树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被糊里糊涂地砍掉了，没有了好乘凉的大树，大家才感到太可惜了。

从此，两棵树的形象便铭记在我的记忆中，并且伴随着深深的惋惜和遗憾。我经常想起科学家说的，我们的地球在40亿年前，几乎没有氧气，二氧化碳比现在多几十倍。只是因为海洋中出现了藻类，接着又出现了许多消耗二氧化碳、同时制造氧气的植物，才慢慢改变大气的构成。四亿年前，地球上的氧气已经很丰富了，海洋里的生物才有条件大举向陆地扩张，才有人类的出现。制造氧气的植物对人类的生存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说没有植物就没有人类。

植物尤其是树，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和伴侣，人类的成长是以森林作为组合背景的。人类从森林那里获得生存的空间、土地、能源和食物，从而发展自己的文明。

有了树，有了树林，有了森林，河流才能碧水长流，山才有绿色宝库，天地才有绿色屏障，城市才有绿色的肺，家园才有绿色的伞。“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伟大的理念已经深入中国人民的心中，生态文明已经成为中国人民生产、生活的自觉自愿和行动指导。水绿那是河水没有被污染；山青那是由于封山育林，树木给山披上青衣。没有环保意识，乱砍乱伐树林和污染河水，人们就会丧失一切。

回忆两棵树的遭遇，不免有些悲哀，那是历史的不幸。但历史不会重演，作为一个柳州市的老居民，我亲身体会到市委、市政府对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视。现在的柳州山清水秀，是个花园城市、宜居城市，市民内心充满了浓浓的幸福感。

时间过去了40多年，可是有两棵树却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让我经常想起它们的遭遇，为它们感到遗憾和惋惜。那还是上世纪70年代初，柳州市革委会派干部去农村带知识青年，我被派到郊区沙塘。1973年分配在三合村，当时叫做跃进大队，我住在第九生产队的知青点，那时没有自来水，整个自然屯6个生产队两百多户村民共同用村边的一处地下水，水源不断涌出来，一直流进村外的田垌里。

村民在水口修建了一个露天水池蓄水，分为内外两部分，用石条架在水池上面，接近水源部分供挑水饮用，外面部分用来洗涤东西。地下水不但清澈，而且凛冽。同村民们一样我和知青每天劳动回来，都要到地下水池边洗衣服和挑水做饭，由于这么亲密接触，时间久了，对这个水池产生了感情，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地下水池旁边，长着一棵大樟树，树身有水桶般粗，长得枝繁叶茂，弥漫着樟树特有的香味，就像一位水池的守望者，静静站在那儿。有风的时候，树叶发出啪啪的响声，像是给亲近水池的人们致意表示欢迎而鼓掌。可是有一天樟树不见了，在它原来的站立处，只剩下一个树蔸。地下水池边村民们都在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有一种伤感情绪，如同失去一位亲人。

过了半个多月后，地下水池涌出来的水慢慢浑浊起来，也不再有清凉感觉，村民们不满的情绪也流露出来，有人叹息，还有人说砍树触犯了树神，遭到报应。我想这种变化，是由于失掉樟树的根系过滤地下水的缘故，造成的后果无法挽回。

一年后，我离开三合村，调到江湾村带知青，住在一队的知青点，一队也是一个较大的自然屯，虽然只有一个生产队，但有四五十户农民，住房都是星罗棋布地建筑在村中一棵大榕树下面。每当我从别队的知青点工作回来，走在田间小路上，远远便看到一队的房屋几乎都被笼罩在这把绿色的巨伞下，我像看到了一副巨大的风景画，一派江南田园风光优美极了，使我驻足久久欣赏。

当时正是盛夏，尽管烈日曝晒，大榕树下清风徐来，尤其是傍晚，劳累了一天的村民都要从屋里出来，端张小竹凳坐着纳凉聊天。这里也是生产队天然的会场，经常在大树脚开生产队会议。晚上开会便从老队长家中把电灯拉出来照明。

后来我的两年带队期满，回原单位工作。有一天，我到一队看望知青，临近村子时，不料原来的巨幅风景画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榕树已被砍掉，整个村子的房屋完全裸露出来，就像剃了个光头。为什么砍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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