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粽是 一份家的美好

□冬雪秋叶

在柳州，春节包粽子是一种沿袭已久的习俗。每年的冬至过后，家里的老辈人就开始为包年粽做各种准备了。

接近年三十，阿姨、大嫂、姐妹们不停地往菜市场里跑，采购新鲜的粽叶、上等的糯米、脱了皮的绿豆、粉糯的板栗、上好的猪肉……忙得不亦乐乎。

在买菜的路上，我常碰到熟悉的阿姨、大姐，大家都在说着关于粽子的话题。“包粽子没有？”“我过两天再包。”“我今天煮粽叶，明天包。”……好像包粽子是一件大事，不包粽子就不像是在过年。

在我印象中，每年的春节前，父母都是特别忙，除了采购鸡鸭鱼肉、白糍粑、年糕，最大的事情就是包年粽。小时候，家里都是母亲包粽子，父亲在一旁打下手，我们就站在旁边观看，幻想着那包好的年粽在锅里翻滚，不时飘出的肉香米香，那馋虫就在口中折腾。在读中学时，每每看到母亲包年粽，我手也“痒”起来。母亲就高兴地手把手教我，说是以后她老了，我就是她的接班人。自从我学会了包年粽，以后的每年春节前，我就和母亲负责包年粽，父亲和姐姐负责煮年粽，一家人其乐融融。等到第一锅的年粽出锅时，父亲就用竹筷子撩起一个油亮亮的枕头粽，三下两下解开粽绳来，你一口，我一口，抢着尝鲜，那粽香在鼻翼间萦绕，那米香肉香豆香在味蕾作用下升腾，粽子简直就成了人间的美味。

后来，我和姐姐都各自成了家，有了孩子。但包年粽依然是我家的春节大事。十年前，因为父亲走了，母亲就再也没动手做过年粽，尽管她只是强调自己老了，我们很理解她怀念父亲的心情。

这十年来，我就是我家包粽子的技师。我只负责包，姐姐那是真正的打下手。每次包粽子，最辛苦的还是姐姐。采买原料，腌制猪肉，清洗粽叶，淘洗米粒……样样工作都不可应付了事，姐姐都是亲力亲为，这才能保证年粽的香糯可口。

在我看来，包年粽和煮年粽都不是那么简单。首先，扎粽子的绳子松紧度很关键，煮出来的粽子不会因太过饱满而裂口，也不会因为扎得太松，而米粒松散开，缺乏黏性。其次，煮粽子也是门技术活。粽子的大小决定了煮的时间长短，要不煮出来的粽子不是太软，就是“夹生”，那美妙的口感就无法挽回了。

现在市场上到处都可以买到形状各异、口味繁多的年粽，我也萌生了买年粽过春节的念头。可每次提出此想法，在外地读书的女儿就急了，说是过新年不包粽子，哪像是过年呢？还一再强调，她就喜欢妈妈的味道。每次过完春节返校，她总会带上几个年粽，给外地的同学分享，说是让她们一馋就是馋一年。

今年的春节又要到了。那天，母亲跟我说，年年包粽子太辛苦，还是买几个意思一下得了。过后，她却唠叨起来，说别人包的粽子肉不好，味道太咸，卫生不放心……其实，从她挑剔的话中，我明白了她的“口是心非”，不就是想着我们包的年粽嘛。

于是，我和姐姐一合计，今年继续把包粽子的事放在日程里。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年粽也吃不了多少，但那是一种新年的念想，是一份家的美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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