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乡愁 奔腾岁月——读诗人韦国华的《岁月奔腾》

○○刘沛盛

2017年末，收到诗友韦国华（笔名葛化、老叟）的新诗集《岁月奔腾》。看到题目我就激动不已，它让我顿时流逝过往的岁月，脑海里映像出一位从田野上风尘仆仆走来的诗人，他的诗意人生，他的诗意征程，更难得的是，他不是“岁月留痕”，也不是“岁月静好”，而是岁月还在奔腾！

读书是门槛最低的人生高贵，读诗是教堂最近的心灵洗礼，而一边读诗一边能和那诗人分享一起走过的岁月，简直是一种不可比拟的幸福。

上个世纪60年代，我和国华在郊区工作。那段岁月，我们有两大收获，一是贴近乡土作诗，二是贴近老百姓做人。风华正茂的我们，结识了我国乡土文学大师刘绍棠，雄心勃勃地与绍棠“南北联谊”筹划在柳州办个“乡风文学社”，虽然未能如愿，但影响了我们的创作方向。我们在乡村，写春种秋收，写田埂山坳，写生产队、养鸡场……诗情画意的乡村，诗情画意的人生。“犁耙过后播下种子/汗水浸润了博大的田地/然后老茧开花梢结实/灾荒拗不过抽搐的脚筋；总是保持着一种兴奋/容不得夸夸其谈懒惰投机/当然别人也会瞧不起我/明白就是做人的底气；我行我素直到老死/希望打破陈旧的规矩/泥土翻出了无限的机缘/粮食圆满了幸福的梦呓”（《劳动》）这是劳动与幸福，作诗与做人的精辟写照。

国华的创作有意识地走乡土文学的路。乡土文学的底蕴是乡情乡愁，这部分诗作在《岁月奔腾》占了许多。那《少儿时光》的《小村旧事》，在《金色池塘》，在《沼泽》《听蛙》，看《蝶舞》，《读一粒种子》，《种子不能沉睡》“沉睡多么舒适/可以忘记经历/忘记使命/远离曲折、坎坷、疲惫和忧虑……一些种子睡过了头/在被消化或者腐烂的时刻/埋怨时间的无情/那些依然牵挂的会重新发芽/意味着将再次承受风霜雪雨/惟有承受/是注定的缘份/也是好运”，以小见大，怡情寓意，且富于哲理。其实，中国人大都从农村走出来，乡情乡愁是一粒种子，不忘初心不忘本，才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根，才是我们诗歌的根。

国华的诗歌，尽量在乡土味、民族性和现代感上着力体现。他说，乡土味并不是表现土俗，主要是在题材、观念、语言等方面，尽量真实地表现乡愁乡情。民族性主要从形式和内容上，尽量反映生活现实，表达家国情思和内心感受，体现民族特点。现代感是表达方式和内容不拘一格，融入新鲜的东西。“在中国农业的大舞台/杂优水稻/比大腕歌星更富魅力……如今的江南江北/到处开满了艺术的稻花/中国农业的腰杆/不再随风倒伏/杂优水稻昂首阔步/一路跨洋过海/全世界到处都有它/播洒的芳馨”（《杂优水稻》）这种思乡爱国浓浓情怀，与中国现代科技的交融，这种中国农业的崛起与民族自豪和骄傲，诗化在乡土杂优水稻的形象中。

《岁月奔腾》表现形式有多种，是诗人感觉的自由表达，并没有刻意去追求奇特。他尽量避免陷入现代诗新的趋同化模式，将对生活的体验、感悟通过独立思考提升到理性的层面，其中有大的场面，也有小情小景，不管怎样，其气质与风格是远离低俗的。大的《祖国我们为您歌唱》：“呼麦澎湃激情/山歌打动衷肠/扎西得勒感恩生活/亚克西赞美太阳/大腰鼓回应螺号”；小的《露珠》：“睁圆瞳孔看世界/看东方慢慢充血红了半边脸/看山川怎样涂脂抹粉/看牛羊快三步慢四步地敲打村路/看炊烟写大字广告于晴天/大自然很健壮一醒来就不同凡响”。

文学永远是打上时代烙印的。我们这一辈人走过的峥嵘岁月，经历的风风雨雨，铸就了我们的人格，我们的人生，我们的情怀，我们的诗风。“听得见，轻微的动静/也听得见/岁月奔腾/青春远去/留下多情的一瞥/江山回头/来一次华丽的转身”（《岁月奔腾》序诗）。国华的这部诗集，无疑为我们走进新时代、与时俱进进行诗歌的创作创新提供了优质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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