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风陈佚生据报载柳州市羊角山小学每个班都有一两块

岁月风

●陈佚生

据报载：柳州市羊角山小学每个班都有一两块菜地，种上叶菜和瓜豆由学生自己护理，学生称之为“开心绿园”。学校还开设了具有自己特色的有关课程，让孩子们在实践中学到相关知识……因而获得自治区环保厅宣传中心颁发的“国际生态学校”绿旗。看了这则新闻，不禁使我想起了曾经历过的“绿园”往事。

抗日战争胜利后回到柳州，我进入屏山镇小学读书（学校在解放后曾改为柳州市工人俱乐部，前些年建鱼峰公园刘三姐广场时已拆掉）。学校后面有一大片由高年级同学们整理出来的菜地，凡三年级以上同学，都分得一米多宽约两米长的一小块。菜地后面、灵泉寺前是一方小水塘（现已填平），像这样得天独后的环境，在城区内的小学是难得的。“劳作”课时间，老师会带领学生到菜地边上去讲述一些种植和护理蔬菜的常识，或让学生淋水、除草。

记得那时要种的蔬菜菜秧是由学生自己到离学校不远的圩棚厂买的——今天的东风商场处，或者是向家庭以种菜为生的同学要的。菜地“生产”所得由学生带回家享用，老师只看蔬菜的长势给劳作课打分。因为学校没有常备的浇淋工具，勤快的同学会经常从家里带来水桶或脸盆，下水塘汲水淋菜。要给菜地施肥就难了，学校厕所离菜地太远，再说学校也没有专门配备装粪肥的木桶，那时又还没有什么化肥。只有水而没有肥菜是长不好的，因此长出来的菜都像绿豆牙似瘦长瘦长的。一些懒怠的同学对种菜这种劳作不很感兴趣，种下去了就不管不理由它自然生长。我家住在天马路，离学校远了点，加上人又懒点，带桶呀盆呀的去学校很不方便。尽管是这样，在劳作课和文体活动时间，同学们去护理菜地时，我也会去趁个热闹，趁空也会问同学借个桶呀盆呀的到塘边要些水淋一淋属于我的那份作物。记得有一年秋季学期，我种下的苦麻菜长势“良好”，有我的个头那么高，还结了很多籽籽，老师给我打了60分后，还向同学们“推荐”说：“明年哪个要种苦麻菜，就问陈佚生要菜种！”在老师的宽容下，我个个学期的劳作成绩都是刚好及格。

尽管有同学对以种菜为主的劳作课不感兴趣，可一到大家去淋菜、整理菜厢时，几乎全班人马都会到菜地去。淋菜是辛苦的，可在“绿园”般的一厢厢菜地之间追逐嬉戏、打泥团仗，也很令人开心！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在鹿寨县城关中学任教。这所学校位于鹿寨山下，一条叫“石榴河”的大水沟穿校而过，学校也有一大片菜地，每个班都分得好几厢！在新生入学时就按学校规定，各人都带一把锄头或刮子来注册，那是耕耘菜地的主要工具。至于水桶、粪桶、畚箕之类配件，则用班会费购置。那时学生都住校，除少数家在学校附近的同学外，绝大多数人都在学校内用膳，所种蔬菜全都卖给学生食堂和教师食堂，收入则归各班所有，充入班会费由各班支配。像每学期两三次的包场看电影，票钱就从班会费提取；毕业时全班每人一张的集体照，也从班会费中开支；每学期种菜所需的种子、菜秧、适量的化肥和添置的劳动工具，也从卖菜收入中支出。

菜地的“经营”大多由有丰富种植经验的劳动委员负责操作。每当劳动课时劳动委员分配任务，因为水源很近，负责淋水的任务不是很重，除草松土的工作还算轻松，铲草皮烧灰作肥料是当时最佳的积肥办法，这工种也不累，苦的是给菜施水肥。学校只有一座厕所，种菜少不了肥，“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嘛！全校十个班采取轮流的办法，一天轮一个班掏厕所的粪池。因为掏大粪的机会难得，掏粪的同学掏完粪后，还要用水把粪池洗得干干净净，以便获取更多的肥料。那时的劳动课是不打分的，可同学们为了种好菜，都能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地自觉完成任务。

每个季度种什么菜是门学问，一般各班所种叶菜或瓜豆品种，由校总务主任与各班劳动委员协商，那是为了不让食堂天天都吃同一种菜。每年春季开学后不久，是节瓜下种的季节，每个班都会用相当面积的菜地来下瓜种。因为暑假期间全公社教师都要集中一段时间学习，需要供应大量的蔬菜、节瓜方便储存和运输，价钱也适中，最适合大食堂需要。

学校离鹿寨街有几里路，晚饭后到上晚自习前这段时间，我除了不时在学校周边走走，大多是到“绿园”似的菜地转转，这是当时最好的休闲方式。看到种下的瓜豆蔬菜一天天茁壮成长，虽然说不上心旷神怡，总有点怡然自得和充满成就的喜悦——那菜是我和我的学生种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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