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周穗清明节前,我又回到三十九年前插队当知青生活过的柳城县大埠镇古仁屯,去看望已长眠了十八年的当年我们生产队的妇女队长。
沿着丘岭间一条蜿蜒的黄泥小路,找到了那个地方。我轻轻地拨开小石碑前的藤草,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盘腿坐在地上,感受着轻轻山风和丝丝湿气,就像当年与她聊天。
那年,她是我们生产队的妇女队长。我们十六七岁,告别父母、离开城市,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成为那个时代特有的“上山下乡”的插青。她总怕我们对陌生环境不习惯,想家、不安心,对我们格外关心。
她不仅教我们生产劳动技能,带我们去赶集,经常和我们说话逗我们开心,还久不久叫我们到她家去吃她煮的红薯、芋头。
她个子不高、清瘦,但匀称、五官周正,眼睛大而有神,鼻梁凸挺笔直。那年她都50多岁了,仍秀丽不减。她有女人味,也能干敢说,村里男男女女都佩服她。
她经历了两次婚姻,先后为两位丈夫各生育了二儿二女,将他们拉扯成人,其中一个还当上了大队民兵营长。生产队里几十个妇女,只有她会用牛,只有她和男人们一样赶着牛耙田、犁地。她常年不穿鞋,一年四季总是穿一身半旧斜开襟灰色粗布衣裳,发型永远是向后梳束成挂在后脑勺上的圆盘盘。
听说她常年赤脚,我母亲买了一双那时时兴的解放鞋,要我转交给她,谁知她收下了却仍一直藏着舍不得穿。一天黄昏,我在村头见她赤着脚、手拿布包回来,交谈后才知 道她是到公社开会去了。
公社离我们生产队有六七公里路,一半是山路一半是石渣路。我问她到公社开会怎么还不穿鞋?她狡黠一笑,说:“穿了。”鞋子就在她手上的布包里。
“快到公社时把鞋子穿上,不要让别人看不起。回来时,在路上把鞋子脱了。
脚肉磨了还会再长,鞋子磨烂了就可惜了!”三十九年,星移斗转,我这个当年的小伙子也已变成双鬓泛白了。此时,山野里的风暖暖的,还夹杂着些许花朵散发出来的丝丝香甜。横峰侧岭,层层叠叠,四处嫩绿。当年的妇女队长就长眠在这嫩绿中,让我想起了贫穷时代的一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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