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与茶,实行的是随缘主义,碰到什么喝什么。家里茶很多,都是朋友所送,随便拿来一喝就是。这几天是六安,过几天一下子就喝起梅家坞来,没什么讲究,但水一定要好。北京人喜欢的香片我也喝,早上吃点心,来那么一大杯。冬天也并不像讲究喝茶的朋友那样非要斯里兰卡红茶不可,照样是有什么就大口喝起来,朋友来了也这样。
日本的喝茶,茶室要插花,饮啜须出声,种种讲究让人很不耐烦。喝茶应是自由主义,唯如此才是真正的喝茶。而在我,也喜欢另一种境界,或者说一种情调。那便是知堂老人所说的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之下,清泉绿茶地慢慢喝来,茶具最好是素雅的陶瓷。当然人不必多,若像开大会一样一大堆人,先就让人心烦起来。
那几年去日本和韩国,定会带几个茶碗回来。日本手工的赤烧和乐烧,笨拙大气且别有趣味。那些茶碗,后来被我当作饭碗来用,亦算不解风情,或者用情太专,太喜欢了,所以偏要用它来吃饭。
我之喝茶,是北方人的风致,是要随便,所以不喜欢时下所谓的茶艺,也不要看什么表演。茶艺师在那里表演,我自顾自一边喝,因为有朋友在,也不好走开,亦算随喜。
开门七件事之一的茶,在中国简直人人离不开。虽说不喜欢守着纪律喝茶,向善之心还是有,那就是想多知道一些关于茶的知识。于是,看到胡竹峰一本《闲饮茶》,竟感到欣喜。一边喝茶一边把书细细看过两遍,自觉已是半个茶博士。竹峰的文章好,不用我说,自有公道。他《民国的腔调》一书中写胡适那篇文字我看了欢喜无限,觉得大有趣味。此集专谈茶事,墨痕舒朗,含有古意,道尽茶人心思。
听竹峰讲话,只是斯文,慢且一字一字婉然。男人说话可以用婉然二字吗?在竹峰,我以为是可以的。他在那里说话,让人想象是竹间石上一指粗细的清泉细流,清且涓涓。我就想,若是急了,会不会粗促起来?像是不会。
竹峰在国内文章家中,是闲情雅致一路。既出世又入世,清简悠远,自然朴拙,形成了极富个性的标识。我喜欢这样的文字,不谈经济时事,不谈做人道理,左一篇右一篇顾随着自己的性情来也极见性情,这样的文字想不好都不可以。我喜欢在国内还有这样一个文章好手,就像炎热夏季的一丝风或几点雨。
竹峰无论写什么,文字都讲究的。当下饮食文字多如雨后春笋,但竹峰下笔最招蜂惹蝶,好处就在于文字与人有别,读者碰到他这样的文字也只好蜂蜂蝶蝶,一如我。
这本书,每篇文字都在那里讲茶。自不必我说,大家看就是。喝茶的时候翻翻,如厕的时候翻翻,睡觉之前躺在那里一边看一边迷糊起来,便是这本书的好。这样的书,不必非要从第一页开始,随便看,打开哪一页都是开头。这是本书的另一个好。极适合那些闲散惯了的拿来消遣,一是长知识,二是有趣味,三是可以打发时间而又不必学哲学样的做认真思考。人类的生活,有时候需要认真而努力,而我们更喜欢的是随随便便,这本书就可以让你随便起来。所以,我随随便便把它读来读去而心生欢喜,且从里边看到竹峰弟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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