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玉书回乡贩卖医药枪支,一年多非常顺利,他有些掉以轻心。在一次出西城时,没看到沿白浪河巡逻的日本宪兵队,由于躲闪不及,他的马车被例行搜查。这一次仍然是有惊无险,虽然被绑站桩,挨了皮肉之苦,但货物还是顺利运出城去了。
贩卖医药枪支偷运到解放区
潍县县城是胶济铁路的枢纽,日本人把大量侵华物资和军械枪炮弹药从烟台、青岛卸船上岸通过胶济线运到潍县坊子站统统集中在这里等待转运分配。擂鼓山前有鬼子的大本营驻兵把守,城里有警备队和鬼子双重守卫。
旧时的潍县城分为东西两城,分别用灰沙夯筑而成,城墙高峻巍峨,十分坚固。一条白浪河纵贯城区,把东西两城分开。东城和西城各有四个城门。
这些城门分别由鬼子和辛永功的辛四团警备队把守,另有宪兵队定时巡逻。自从和辛永功达成协议后,娄玉书由七天一次进城改为两次;购进药品数量也大大增多。每逢进城时他就穿上从辛永功那儿领来的上尉军服,押着两辆装满山果、牛羊皮之类的马车进西城门;出城时装满各种杂货,夹杂大量中西药品出东城门。因为轮流穿行,经常变换行踪,没有引起鬼子的注意。
娄玉书从亲戚家雇来两辆马车拉货。赶马车的一老一小爷俩很本分,都不识字,他们从来不问老板做什么买卖,只管装货运货,不该看时也不看。两辆马车分头装货,各自出城,运了半年不曾出事。
抗战区除去缺医药器材外,还缺染料,草绿、陀黄都是鬼子禁运物品。八路军穿的黄军衣都是自己用黄染料染成,而这种染料奇缺。这些禁品就夹杂在马车里运出城,直达百里之外的沂水马站和高桥一带的八路军抗战区。起初,娄玉书的马车运输队走一夜黑路到马站卸货交割完毕,白天返回大柳树村歇脚待命。大柳树是个大村镇,店铺很多,容易隐蔽,距离潍县城也很近。
那段时期,山区里游击队反扫荡开始搞地雷战。娄玉书就花了40块大洋买通潍县城南20里的坊子煤矿一个伪军排长,偷运出500公斤炸药装在马车上。外面摞上洋布、棉纱、洋线之类;又花70块大洋从警备队仓库里搜集到17支刚从枪械修理所转过来的二手汉阳造步枪,扎埋在干草捆里运出城去。货物运到抗战区后受到部队战士的热烈欢呼,娄玉书也受到鲁中抗日第八支队领导的表彰。
进西城时遇到日军巡逻队有惊无险货物顺利运出城
有了几次贩卖医药枪支的经验,娄玉书慢慢打通了各个环节,结交了一批在日伪军队里当差的新朋友。这一次娄玉书临走时暗暗预付了100块大洋作定金,定下30支步枪、1吨炸药,准备日后来取……那些伪兵们赚了些小便宜也盟誓绝不坏事。
连续一年多的军火买卖异常顺利,娄玉书在惊喜之余却隐隐有些担心。他忽然想起半年的红利还没给辛永功,便包上50块大洋交给他舅子让他送去。
上次历险之后,娄玉书就不再见辛永功,有事只托他舅子传话。
娄玉书的运输规模越来越大。这一次他雇了四辆马车,每辆车先在坊子永和酒厂装上十麻袋酒糟糠,把炸药分装进去,又把步枪分装在四辆车厢夹层底下,一直忙到天黑时才收拾停当。
进出城门过关卡是最紧张的时刻。潍县的西城和东城仅隔一条白浪河,两城门站岗放哨的各有两个日本兵、两个警备队员(伪军)、两个警察。六个人同时上岗,各负其责,互相监督,戒备森严,还时常有日本宪兵巡逻队来搜查。凡是有八路嫌疑,贩卖禁运品者,立即被绑在城门外的一溜木桩上,直到晒死或冻死。这叫站桩。
这一天,娄玉书特意换上他那身上尉服装,押着四辆马车来到东城西门外。东城里住着的大部分是小商小贩等,所以检查比较松懈。娄玉书押着马车很快出了东城来到西城东门外。
西城里住着的多是官宦世家、豪商巨富及日本鬼子的驻军和军火仓库,所以西城四道门检查得很严。因为出了西城往南四十里就是八路和鬼子的拉锯区域,再往南过了大汶河就是抗战区。
每逢马车拉货物过城门时,娄玉书便花钱雇几个伪军护送他出城,因此和城门上轮流值班站岗的伪军们都很熟。这天,娄玉书一时大意,只顾和伪军说话,没看见一队日本宪兵巡逻队沿着白浪河过来,等到发现时已来不及躲了。
日本宪兵立即包围了四辆马车,仔细检查起来。
娄玉书站在一边,手脚凉了半截,正思量怎样对付眼前这局面时,一个小鬼子从车上翻出一些西药来……于是两个鬼子立即抢上来封住了他的膀子。娄玉书看到鬼子只是例行检查,立马使个“卷地龙”扫堂腿把他俩摔了个狗吃屎,紧接着亮出自己的行医执照。
其他鬼子看见两个伙伴被摔,立刻围上来,一边检验他的行医执照,一边将四把刺刀对准娄玉书的前胸。双方对峙着,其他伪军早吓得溜走了,四辆马车面却没人再查了,娄玉书这才定下心来和鬼子大胆僵持着。
就在这危急关头,王翻译从城门洞里跑了出来。王翻译和娄玉书沾点亲戚,他拨开鬼子们的刺刀对娄玉书说:“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不要命了?”又转身对鬼子们笑笑,解释了一通,鬼子们才拍拍屁股一走了事。
王翻译回过头又对娄玉书说,只要打电话查清楚就没事了,不过他临时是走不成了。娄玉书趁机跟王翻译说,那些马车还挡着城门口碍事呢,就叫他们先过去吧?王翻译冲城门口站岗的几个哨兵挥挥手,马车穿过西门走了。
俩日本兵伺机报复绑其站桩抽打出气
刚刚被摔的两个鬼子不肯就此罢休,他们拽着娄玉书的衣领拖他来到城门北边,将他五花大绑在木桩上。
两个人轮番抽娄玉书的耳刮子,打累了还不解气,又找来一团麻绳,去白浪河里沾湿了,拿来对着他一阵抽打。娄玉书身上一会儿就有血洇出来,顺着裤管往下流,直到一名伪军排长过来说情,才算了事。
挨了半天打,娄玉书感觉两腮像烧糊了的锅饼,浑身火烧火燎般疼痛。伪军排长见鬼子们已经走远,才悄声问:“先别吆喝疼,保住命就行。车上进的什么药?”娄玉书意识到他想用药,便问:“你用什么药?”
他羞羞答答欲言又止,娄玉书心中便暗暗知其一二了,就慷慨地答应道:“不管长官用什么药,俺都能给你弄到。”那排长说:“老子待在队伍里闲得无聊,闷得慌,便去逛平康里(潍县东城边上的窑子)结果不小心患上了淋病,难受死了。”娄玉书说:“既是如此,今日咱们算是交个朋友,我的事情你只要肯通融,我一定治好你的病。”
伪军排长说:“我姓陈。以后你进城过卡子事先通知我一声,就不至于站桩受罪了。”
娄玉书后来如约捎了两瓶专治淋病的“一天霖”送给这名专门守护城门的陈排长,不久他的病治好了。
娄玉书虽然站了木桩,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侥幸躲过了鬼子的最后检查,在晚上城门关闭之前押着四辆马车出了西城城门。
新闻推荐
本报5月24日讯从5月10日起,沂水县全面推行全民惠葬政策,对基本殡葬服务项目实施免费,这在全国属于首例。自全民惠葬政策实施以来,该县到殡仪馆火化的已有200多人,已建设村级公益性公墓62处,为推进移风...
沂水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沂水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