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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口供”到认罪认罚

来源:山东法制报 2021-09-15 09:53   https://www.yybnet.net/

“儿啊,爸爸想你啊,想你的时候你姐就让我看手机里你的照片……”

“爸,是儿子对不起您,您生病了,我在里面也没办法照顾您,儿子不孝啊……”

一头是病床上病魔缠身、爱子心切的老父亲,一头是看守所里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犯罪嫌疑人,父子二人通过视频讯问系统互诉衷肠,这感人的一幕就发生在临沂市检察院办案工作区远程讯问室。

事情要从一起销售假冒灭火器的案件说起。犯罪嫌疑人孙某是一家汽车用品店的老板,在经营过程中,他结识了一个专门生产假冒伪劣灭火器的团伙,市场上售价30元的灭火器,在他们那里拿货才8、9元。在高额利润的引诱下,孙某伙同他人先后在淘宝网上注册了4 家店铺,专门销售假冒伪劣灭火器,产品销往全国各地,涉案数额达600余万元。

侦查阶段,孙某仗着相关网络销售记录已经被其删除,调取淘宝网后台数据需要时间而拒不认罪,案件一度陷入停滞。审查起诉阶段,承办检察官主动引导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列明侦查提纲,引导公安机关及时调取到了淘宝网销售记录等关键证据,使案件达到事实清楚、证据充分的起诉标准。但孙某仍在确实充分的证据面前玩“零口供”,不管检察官如何对其讯问,他就是一句话“我不知道”。今年6 月,临沂市经开区检察院检委会研究决定逮捕孙某,孙某被送往临沂市看守所羁押。

8 月27 日下午5 点左右,孙某的妻子和辩护人突然急匆匆赶到经开区检察院,要求向承办该案的第一检察部检察官李相宝反映情况。孙某妻子对李相宝说:“李检察官,您一定要满足俺爹最后的愿望啊!”原来,犯罪嫌疑人孙某的父亲已是肠癌晚期,最近病情急剧恶化,就在当天上午,医院宣布老人病危,通知家属准备后事。垂危之际,老人家说:“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要是临死之前见不到小涛,我死也不瞑目啊。”

看着孙某妻子着急的样子,参与会见的经开区检察院第一检察部主任李军磊安慰她说:“ 你不要着急,我们立即向领导汇报,尽力满足老人最后的愿望。”虽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是两位检察官马上向该院郭沂青副检察长进行了汇报,郭沂青副检察长的回答简短有力:“一定要满足老人的心愿!”她指示,积极向市院第五检察部寻求帮助,协调市看守所,在不影响诉讼活动正常进行的前提下安排会见。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孙某父亲的病情随时可能恶化,撒手人寰,会见宜早不宜迟。市检察院第五检察部副主任刘明桥接到经开区检察院的报告后,第一时间与市看守所进行了协商,拟定了通过远程讯问系统进行视频会见的方案;市检察院法警支队和信息中心的相关负责人也主动放弃周末休息时间,提供了警务和技术保障。

8月28 日上午8点30 分,视频连线开始调试。

“能看到我们吗?”

“看守所这边可以看见,把声音再调大一点。”

市检察院信息技术人员殷广坤和市看守所民警不断调试设备,争取把视听调整到最优状态,因为孙某的父亲已经行动困难,只能躺在病床上,通过视频连线律师的手机,观看远程讯问室的画面。

一切准备就绪,上午9 点,这场通过视频讯问系统和手机视频通话接力的特殊亲情会见开始了。

看守所里,孙某出现在了画面里,躺在病床上的老父亲终于通过视频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而孙某通过视频见到老父亲的第一眼就泣不成声。

“儿啊,犯了错就要改,不要挂念我。”“爸,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好好改造,等我出来了好好给你尽孝。”父子情深,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直到视频会见的最后,老父亲也没有告诉儿子,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儿子也没有告诉父亲,自己并没有主动认罪认罚,而是拒不认罪,抗拒审查。但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会见过后,孙某主动向检察官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他说这既是对老父亲的一个交代,也是对自己良心的一个交代。

“检察官们,我来给你们送感谢信了,我嘴笨,不会说,感谢的话我都写在信里了。”8月30 日下午,犯罪嫌疑人孙某的妻子又一次到经开区检察院,送来了情真意切的感谢信,同时也让承办检察官转告孙某,一定要好好悔过,争取早日回家。

李相宝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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