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刚吐出嫩芽的旱柳下面,听着地边水渠里潺潺的流水声,马大五端起两升的大水杯,咕咚咕咚喝上几口,然后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扛起一包洋葱苗下地了。
这里是甘肃省金昌市金川区双湾镇的一处农田。一米多宽的田垄上已经铺上了黑色的地膜,地膜上散放着绿油油的洋葱秧苗。马大五把秧苗插入事先打好的孔洞中,一株一株压实,不一会儿,一垄洋葱便栽种完成。
“我不是农田的主人,是田主雇来栽葱的。”48岁的马大五说,自己3月底就来到了河西,金昌是第一站,这里栽完葱,下一站去张掖种辣椒。
如今在我国农村,大部分年轻人进城打工,农村劳动力大量流失。农时不饶人,到了庄稼播种收割期,村里无人可用,便催生出了以播种和收割为业的“职业农民”。他们走南闯北,跟着庄稼生长的节奏“赶场子”,马大五就是其中的一员。
马大五来自甘肃省积石山县,家里7口人只有不到3亩的耕地,根本无法维持生计,他和爱人只能外出打工贴补家用。“每年有7个月时间在外种地。”马大五说,春季在金昌种洋葱、玉米,夏季赶去张掖收割小麦,到了秋季,又在河西各地收玉米、摘辣椒,有时也去新疆摘棉花。
像这样“赶场子”干农活,马大五已经干了10年。
与土地打了半辈子的交道,马大五有喜有忧。“喜的是现在不愁没有活计。”马大五说,以前去新疆摘棉花,都是事先联系好才去,担心找不到工作。现在都是别人主动找我,每天上下班还有车接车送。
“农村年轻人进城工作生活,种地的人少了,对我们这种农民的需求也越来越多。”马大五说,活干到哪里,就把房子租到哪里。“现在农村空房子很多,租金每月才150元。”
活计不愁了,人工费也涨了。“前几年种洋葱,一个人工一天也就80多元,现在平均每天能挣120元-130元,干得越多收入越高。”马大五跟记者算起了账,“过去在工地上一天能挣120元,有时到了年末还被拖欠工资,一年就白辛苦。”现在“赶场子”,最多的时候马大五一天挣170元,工钱都是一天一结。
雇用马大五的,是民勤县薛百乡的葱农卢向柏。洋葱耗水,民勤缺水,于是民勤县境内不让种洋葱。已经种洋葱10余年的卢向柏只好到相邻的金川区双湾镇流转40亩耕地种洋葱。对于马大五这样的“职业农民”,卢向柏觉得都是“宝贝”。
种庄稼农时很强,缺人手不能按时下种简直就是变相的减产甚至绝收。“现在农村找个劳动力太难了。”卢向柏说,“洋葱必须在4月中下旬栽完,所以人手太重要了。”
记者在一个“民勤洋葱种植群”里看到,不断有人在群里催问谁手头有空闲的“赶场人”。
卢向柏给的劳务费是每亩450元。“哪敢欠工钱啊。”卢向柏说,“包里都是现钱,随干随结。”
马大五也有忧虑。虽然近年来国家不断发展农业机械化,但在一些山地和交通不便的川地,人力还是主要的生产方式。“我们‘赶场子\’种地的农民多集中在40岁-50岁,农村年轻人种地的越来越少。”马大五说,“这可不是个长久的法子,得解决。”
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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