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上的收成

李素勤(化名)把一天找到的废铁条打包捆好。经过敲打之后,宋如山(化名)开始锯钢筋。李素勤(化名)每天中午都吃从家里带来的一点干粮。张秋月(化名)坐在地上锯铁条。工作近7个小时,李素勤(化名)带着战利品准备回家。有这样一个群体,终日手持铁锤在建筑废墟中攀上爬下,将镶嵌其中的废铁取出。一整天30斤左右的收成,便已让他们满足不已。用他们的话来讲,“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他们并不只为拾荒,每天独居家里与电视为伴,将调台当乐趣,并不是他们所要的生活。每天接送孩子的任务,填补不了空虚的心灵。用他们的话来讲,“闲得久了,容易得病。”

中午,他们靠干粮果腹,坐在砂石遍野的砖头瓦块之上,短暂歇息后继续爬上废墟。一斤废铁8角钱,这似乎不值得他们如此废寝忘食般贪恋。用他们的话来讲,“一个人做饭太麻烦。”

脚上布满淤血水泡,藏起砸砖的铁锤和满是污垢的工服,挂起微笑走向孙儿的幼儿园。一身的伤痕和疲惫,伴着小宝贝的一吻便烟消云散。用他们的话来讲,“年轻时,啥苦没吃过?”

或许,儿子不经意间在废墟中与他们相遇,面对满面尘土的父母,哽咽难言。一辈子吃惯苦的老人,尚不习惯颐养天年的幸福。用他们的话来讲,“知道儿子不乐意,能挣一个就省一个。”

或许,儿子永远不知道他们在废墟中的境遇,对于满身伤痕的父母,从未觉察。一周说不上几句话的孩子,难有机会关怀日渐衰老的双亲。用他们的话来讲,“孩子那么忙,顾好自己就行了。”

不论认识与否,这些废墟上高贵的舞者,作为天下父母的缩影,值得我们说一句“辛苦”。

62岁的李素勤(化名)便是他们中的一个,早上去幼儿园送完孙子后,便来到东三路和沂河路交叉口的建筑废墟中翻上爬下。用小铁锤和钢锯将废墟里的废铁取出,收到蛇皮袋中。中午家里没人,她也懒得回家做饭,啃上几口自带的干面包,喝口冷水后,继续爬上废墟。每天七八小时的工作量,30斤左右废铁的收成,这样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她觉得挺有意义。

下午3时,结束一天的劳作,换身干净衣服去幼儿园接孙子,是她一天中重要的任务。为了不让人嫌弃,去之前她要用肥皂洗上三遍,用干净的手和脸迎接孙子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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