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小春之死点击查看原图恒昌急匆匆赶回客栈小春正安

十八小春之死（1）

点击查看原图恒昌急匆匆赶回客栈，小春正安静地坐在窗前等他。

她徜徉在幸福之中，纯净犹如西湖水面的波光。

他在奋力挣扎，为理想。晚上，他热烈地要了她。他想永远这样抱着她……但是，革命理想呢？恒昌一直没睡，直到凌晨留下银元与字条，便悄然离去。

黎明前，起风了，不多时便刮来蚕丝般的小雨。屋外窗台上一只花盆飘落而下，摔出清脆的响声。花盆里种的是兰草，并不容易开花。碎了，更不易开花。

小春惊醒了，找不见恒昌，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她匆忙点燃蜡烛，恍惚中发现了桌上的字条。读完了，仿佛在梦里，身子支撑不住，险些瘫倒在地。

雨下得急了，雨点拍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她警醒过来，匆匆穿好了衣服，紧步赶到后院，敲响了店主的门。店主是个老实人，睡眼惺忪听明了情况，慌忙借她一把油纸伞，又好心提醒道：“天还早，要是坐火车，估摸还没开车呢！你先去东城清泰门火车站看看吧……他要是去了闸口站，那可就远了！”

说完，店主摇头叹了口气。

小春撑着破旧的油纸伞，斜挎着一件小包袱，忐忑不安地走出了客栈。转眼之间，她竟然也成了西湖边伤心的女人。如果恒昌执意单独去干革命，至少也要告诉她去哪儿。如果他执意要走，为何不能与她商量？她也不想怪恒昌，只是觉得过于突然，就想见他一面。

天还未亮透，又下了小雨，天地一片雾蒙蒙的凄迷景象。她踉踉跄跄地赶路，心里委屈，泪流满面。穿过一条狭窄巷弄，刚要拐出去，背后蓦地窜出一个黑影，一只粗糙大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来不及喊叫，就被拖进旁边一片竹林中。

黑影死死擒住她，一把尖刀逼在脖子上。

“老子要钱！别喊！不然捅死你！”

话音落下，黑影猛然扯下了她肩上挎着的小包袱。他急不可耐地抖搂包袱，尖刀依然逼在眼前，抖搂出一袋子银元。那张黑白照片——小春与铁生的合影照片，掉在了泥水里。钱可以不要，照片绝不能污染弄脏。小春不顾一切地弯腰去捡，又被黑影死死擒住。

“妈的！别乱动！”

“我的照片！我的照片！”

小春盯着泥水里的照片，拼力挣脱，仍要去捡。撕扯之间，黑影瞥见了她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断定是一件稀罕物。毫不迟疑，黑影又丧心病狂地去抢夺。

“妈的！别动！乖乖把镯子给我！就放你走！”

威逼之间，尖刀已经顶在了小春脖子上。

小春拼命地摇头，右手慌忙攥紧了左手腕，死死护住镯子。她不能给他，那是哥哥送的，她要戴一辈子。即便不戴一辈子，也不能被贼子夺去，弄脏了它。

她决意抗争，趁他不备，猛然一下挣脱了，又急忙弯腰去捡照片。照片也不能丢下，那是她出嫁前与哥哥的合影，也要留一辈子，更不能遗落在污浊之地。

曹建伟著出版单位长江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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