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古色大染坊 ——探索民族染织业的发展历程

从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奋斗为印染业的大实业家,以周村清末民初浆染业为历史背景打造的央视精品《大染坊》,它以浆染业乱世奇商陈寿亭艰苦创业历程为主线,再现了周村商人智慧、诚信、爱国的民族气概,在观众中引起了强烈反响。作为“大染坊”的故乡人,更是倍感亲切和自豪。电视剧《大染坊》,描写了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旧中国在国内政府腐败、民不聊生,国外帝国主义采取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多重渗透的内外交困的背景下,我国民族染织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艰难曲折的发展历程,并通过主人公陈寿亭的奋斗史,展现一代民族资本家为实现强国梦所表现出来的民族精神。

浆染业在明末已是周村主要产业之一。最初是浆染棉布,清代中叶,丝绸印染兴起,到清末成为全国著名的丝绸加工基地,多数染坊由浆染棉布改为浆染绸绫,丝绸染坊迅速发展起来。1900年,周村已有浆坊40余家,染坊70余家。大染坊景点位于周村银子市街90号,是典型的前店后场的格局,创办于清道光年间,原为四进深院落,掌柜房、账房、晾晒场、厂房、仓库、批发交易场所及员工宿舍一应俱全,现在保存下来的只有一个半院落。

沿街六间门面,是以前的营业大厅。规模较大的染坊一般批零兼营,大宗的批发生意多在后院交易,营业厅一般只接待小客户。柜台是从民间收集的,柜台上面有个钱孔,伙计收到碎银子或铜钱后,记上账,顺手放入钱孔里,既是柜台又作钱柜。染坊的伙计主要来自农村,年龄一般十三四岁。模样长得周正且能说会道的,可被安排在营业厅,其余的人都到后院干杂活。伙计进厂需要有保人,如伙计中途退厂或出其他事故,都要找保人。伙计对技工称师傅,有“师徒如父子”之说。但师傅不负责传授技术,完全靠伙计自己在劳动中摸索,并且东家怕他们跳槽,也不会让他们全部掌握,特别是工艺配方。周村的浆染业和其他行业一样,对伙计实行“三年为满,四年为全”的封建行会制度。三年内,只管吃饭不发工资,年终由资方随意给点赏钱。三年出徒后,还要白干一年,名曰“谢师”,即“四年为全”,以后才有资格当技工,拿工资。

掌柜房即经理办公室。周村浆染业有独资和合资两种形式,以独资者居多,如电视剧中的通和染坊。无论独资还是合资都具有手工工场性质,其组织管理制度大致相同,都设有经理、会计和工头。经理俗称掌柜的,是染坊的主管人,负责调度资金,管理人事,掌握市场行情,决定经营方针,对外联系,处理债务等问题。合资企业还有副理,协助经理工作。经理一职,除部分中小型染坊由业主自己担任外,多由业主聘任,聘任时业主与经理订立合同,有“份子”经理和“水牌”经理之分。“份子”经理在任期内实行承包,按比例提取一定红利,叫做“吃份子”。经理任期一般三年,任期内经理全权经营,业主不得中途辞退经理,经理也不得中途辞职,期满劈红利时再决定经理的去留,留则另立合同。任期内,如果经理经营不善,业主可宣布歇业,经理有权清算厚成。“水牌”经理,即经理只拿固定薪金,不吃“份子”,染坊盈亏与经理无关,这种形式难以调动经理的积极性,因此,后来多改用“吃份子”的办法。一个好的经理到年底时拿到的分红可能比东家还要多,所以在以前的染坊有这样一个经营方式:“投资者不经营,经营者不投资”,相当于今天的“经营权、所有权两权分离”。一间好的染坊一年的赔与赚,要看东家能不能请到一个好的掌柜来经营这个染坊。

账房即财务科。会计,俗称账房先生,除管理财务开支外,直接管理生产并协助经理管理日常事务,购买原料,实际上既是会计又是副经理。每年年底账房先生会把全年的经营情况汇总,并做出详细报表给掌柜及东家。

二进院中纵横交错的竹竿上悬挂的五颜六色的绸布,这是晾晒绸布的晾布架。刚刚到染坊的新伙计第一个工作就是晾布。南侧草棚通过人物模型再现了当年染布的工序。首先把材料放入第一口锅里煮炼、去浆,去过浆的布是非常白非常柔软的,然后放到第二口锅里染色。在以前染色纺织材料会用染缸处理,使染料和纤维发生化学或物理作用,或在纤维上生成不溶性有色物质的工艺过程,称为染色。染料用在化纤上有一定的耐水洗、耐晒、耐磨擦等性能,这种性能称为染色牢度。染色分为浸染法和轧染法两种。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绚丽多彩的丝织物,表明2000多年前我国的染色技术已达到一定水平。染完色后旁边有一道拧水的工序,师傅会把布靠到杆上进行拧水,1929年,开始使用半机械化,这样染出来的布颜色既均匀,又省去了很多人力。旁边这位彪形大汉,就是当时染坊里的工头,带领工人工作。工头俗称把头,是经理通过长期考察从工人中选出来的高级技工。

染坊的起家是离不开水的,以前的染坊至少有两口井。一口井打上来的水是用来染布的,水质越好,染出来的布就会越好；另一口井应在第三个院落,叫做渗井,染完布以后的水倒入里面通过土壤过滤渗到地下。

织布车间主要展示传统的织布机。过去织出来的布约50公分宽,一个熟练工一天可以织出七到八米的布料。这些布匹花色朴素,相当耐用,而且吸汗性特别好,现在也是一种流行趋势,被广泛应用于家纺用品。

撰文高云

摄影袁寒松王勇安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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