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清官离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博济桥上的“石牛流芳”雕刻□本报记者王建卢昱本报通讯员郭素彦

刘琰学政任满后无路费回乡,留千古美名,传千古佳话。历史长河中,清官廉吏灿如星辰,即使将视域缩小到阳谷,刘琰道亦不孤。在阳谷历史上,许多清廉官员离任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给百姓留下一个清廉的背影。

笪一顺车去留犊

在车水马龙的阳谷县中心广场东南角,一座三孔石桥默默矗立。此桥名为博济桥,建于明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过去横跨阳谷护城河,是通往东昌、寿张和张秋的必经之路。

博济桥上雕刻,历经几百年风雨,仍清晰可见,内容多为“八仙过海”、“寿星下棋”等神话传说。到了桥南西数第二块栏板,风格突变,天马行空的仙风道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现实主义的刻画。画中,一人驾牛车而去,一人牵牛犊回,驾车人、牵犊人、母牛和牛犊均回头相望,依依不舍。阳谷百姓将这幅雕刻称为“石牛流芳”。

驾车人名叫笪一顺,江西德兴人,万历年间任阳谷县丞。他驾牛车到阳谷上任,在任期间,秉公断言,仗义疏财,廉洁奉公,勤政爱民,深受百姓爱戴。

卸任之日,笪一顺如同上任时一样驾牛车回乡。他走到城门口,发现母牛生的小牛随车跟来,便让人把小牛牵回去。有人不解:“小牛是母牛生的,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笪一顺说:“小牛是吃阳谷草料长大的,理应归阳谷百姓所有。”

后人感念笪一顺的清廉,便将其离任的情景刻于博济桥上,并有诗赞曰:“己驾车牛子母分,犊鸣悲切不堪闻。石桥遗迹今犹在,耋老指谈如见君。”

孟我疆风味,大江以南未有也

在阳谷历史上,还有一位清官和笪一顺一样,在离任时驾牛车回家,那便是孟秋。

孟秋字子成,号我疆,阳谷张秋镇人,明隆庆五年(1571年)中进士,历任昌黎县令、兵部郎中、刑部员外郎、尚宝寺少卿等职。

任昌黎县令时,孟秋一介不取,爱民如子,深得民心,离任时,昌黎百姓载道泣留。万历七年(1579年),孟秋任山海关兵部分司主事,密察弊政,例行禁止。因整顿关政得罪了上司,孟秋愤然辞官。回乡时,他和妻子共乘一牛车,没有任何财物。孟秋路过昌黎时,昌黎士民纷纷前来相送,无不感慨流泪。

回家后,孟秋专心学术,将心学发扬光大,成为一代鸿儒,人称“齐鲁复有孟子”。好友许孚远拜访孟秋,见孟秋家徒四壁,书籍扔得到处都是,发出了“孟我疆风味,大江以南未有也”的感叹。

邢从礼自肩挑行囊

笪一顺和孟秋驾牛车回乡已是清廉至极,明嘉靖年间的阳谷县丞邢从礼竟连牛车也坐不起,离任时自肩挑行囊而去。

据《阳谷县志》记载,邢从礼是陕西渭南人,嘉靖二十年(1574年)任阳谷县丞。他性情刚直,甘于清苦,以清廉自持,义不苟取,在任两年间,始终如一。

邢从礼任满时,阳谷县的百姓想送他一辆车,用于搬运行李。可邢从礼坚辞不受,自己肩挑行囊,踏上了千里迢迢的回乡之路。

殷云霄去任留靴

清官离任,百姓都会依依不舍,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只有想方设法留些念想,明正德年间的青田县令殷云霄,就在卸任之时被百姓留下了靴子。

殷云霄的祖上原是凤阳大族,元末为避害战乱迁到阳谷寿张。殷云霄于弘治十八年(1505年)考中进士,正德六年(1511年)任南直隶靖江县令,后又调任浙江青田县令。

青田县百姓负担很重,殷云霄爱民如子,与民休息,上任后废除了害民扰民的事项,深得百姓之心。

两年后,殷云霄因政绩擢升为南京工科给事中。青田父老攀马号泣,唱着“脱公靴,公将悉如?公行无靴,公行则迟”的歌谣,脱下了殷云霄的靴子,希望他再多留一会儿。

殷云霄走后,青田百姓建了一座脱靴亭纪念他。正德十一年(1516年),年仅37岁的殷云霄去世,被祀于青田名宦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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