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城 连永生
唐代大文豪韩愈曾云:“以鸟鸣春,以雷鸣夏,以虫鸣秋,以风鸣冬。”秋夜是聆听虫鸣最美的时光,虫鸣是秋夜最生动的音符。
阵阵虫鸣和着皎洁的月光、凉爽的秋风穿窗而入,泼洒在室内的每个角落。静卧于床,四下寂然,只有窗外草丛中秋虫的阵阵鸣叫声此起彼伏,如断如续。时而动人,好像清泉出涧般浅吟低唱,抑扬顿挫;时而凄美,宛若洞箫独奏般如怨如慕,如歌如泣;时而婉转,如同春山鸟鸣般空灵清透,洋洋盈耳;时而悠扬,犹如丝竹合鸣般刚柔并济,余音袅袅。时而浑厚,仿佛锣鼓铙钹般振聋发聩,铿然有声;时而渺茫,恰似庐山云雾般缥缈无定,变幻莫测;时而高鸣,如同银瓶炸裂般铿锵有力,扣人心弦;时而无声,好似天地空静般无声无息,万籁俱寂……
听着自然亲切的虫鸣,我不禁悲从中来,为它们悲伤起来,它们的寿命是如此短暂,生不过百日,所居之处不过尺寸耳,烈日曝晒,风雨侵袭……它们的生命太过卑贱,如同草芥一般,很难得到人心的悲悯。然而,它们却能在人类看起来似乎卑贱的生活中活出精彩的一生,饥则食青草,渴则饮清露,与自然和谐相处,欣欣然忘却苦痛,陶陶然乐在其中。
人生一世,草虫一秋。百日既过,它们仍不知疲倦地唱着生命的赞歌,从从容容走向死亡,化为身下的尘埃,从容而壮烈,卑微而伟大。它们的离去是集体的约定,好似赴一场早已约定的盛宴。在赴宴之前定要倾尽所有,唱着动人的旋律,这旋律成了生命的绝唱,一声响似一声,一波强似一波,拍打着夜的堤岸,回荡在孤寂无边的夜色里,给单调的黑夜以无限的生机。正如作家鲍尔吉·原野所说“月色下,蟋蟀飘荡的声音成了夜的花边”。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何况鸣虫与人乎!俯仰天地,观宇宙变化之无穷,人如沧海之一粟;环睹万物,叹百年须臾之片刻,人似风中之飞蓬。人们又何必纠结于生的烦恼与死的痛苦呢,世间之广狭,皆是自造,一切之烦恼,均由心生。
天地赋予人以形体,用生使人劳碌,用老使人清闲,用死使人安息,生是人存在的一种形式,死是人存在的另一种形式,生和死都是同样美好,人生于天地,又复归于天地,和鸣虫又有何异。况鸣虫化为土灰之前,依然可以倾尽所有留下生命的绝唱,人生百世,我们留下的又是什么呢?生命就是这样,由幼小走向成熟,由成熟走向衰亡。当生命走向尽头时,你是否有勇气唱响生命的赞歌,为生命放情歌唱。
月已中天,草丛深处的秋虫仍不知疲倦地吟唱着生命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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