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俊岭
宁夏作家漠月的创作,极少写到城市。他用如椽巨笔,精心描绘阿拉善牧区的父老乡亲。他是牧民的儿子。大漠上的水草、植物,大漠上的人物、大漠上的牛羊、大漠上的骆驼……积淀于他的脑海深处,成为创作的丰厚资源。他的笔名漠月,何尝不是“大漠上的月亮”的简写呢。他的真名,叫王月礼。
漠月以爱怜悲悯的目光,关注沙漠上的芸芸众生。他的心与乡亲紧紧相连。这样,他的创作,便深刻、自然地具有了大漠风貌。
漠月的小说集《父亲与驼》,我前后看了三遍。近二十篇小说,人物大半是老人、孩子、女人。作品流露出,或者说让我感受到的是:作者对人物饱含深深的悲悯,作者关心人物的内心世界;小说中的人物之间,大半是和谐、融洽的关系。
《父亲与驼》一集当中,好小说很多。这里,只以小说《暖》为例,进行分析。
《暖》写一个12岁的叫明子的少年,离开农业区的老家,过继给千里之外生活在大漠里的大爹。明子来到大漠后,屋子里暖,但明子感觉大妈的脸冷;失眠是苦、冷,想家却是暖;最后,明子决定不辞而别,返回老家。因为丧失方向感,绕着大爹的屋子转了一夜。最后,大爹与大妈给他杀羊炖肉,温暖了明子的心。明子才安心地在沙漠里住下来。
从小说《暖》中,可以看出漠月的细节描写极见功力。看完他的一篇短篇小说,若说他写了一个什么故事,相信十个人会有九个人说不出来。但是,读者看后,一定会记起他精心描写的一个又一个的生动细节。
在漠月的深情注视下,沙漠上的一切都转化为小说中的形象化要素。小说《暖》中有这样的文句:“阳光从窗口投落进来,光线里甚至都看不见那种飘浮的细微的灰尘”“就是一根这样的草屑,却被大妈很准确地捉摸到了,然后从一团白云似的羊绒里挑了出来。等到一团羊绒真正挑干净了,窗台上便也堆了十来根极细极短的草屑。十来根这样的草屑堆在一起,颜色黄黄的,金子般地呈现在阳光下,有一种富贵气息。”
类似这样的细节,于小说中俯拾即是。一些人的小说是用情节支撑的,漠月的小说是用细节。也可以说,漠月小说是从细微处落笔,自始至终一笔不苟。这,真是太难得了。
漠月小说,除了人性内涵的深厚外,最让人称道的便是他的语言了。他的语言,紧紧地贴附着人物,紧紧贴附着所要描写的一切。读他的小说,感觉十分舒服。他的小说,极少使用成语。他的语言,新颖、准确、生活化。正如汪曾祺所推崇的,作家的语言应该像王右军的书法,孤立地看一个字,并不见得有多美,但一旦组合起来,成为一行行的书法时,就像老妇将雏、顾盼有姿了。我认为,漠月的小说语言,差不多达到这种境界了。
由于深情贯注阿拉善沙漠,使得他的小说取得极大成功。这一点的价值在于,给其他创作者以莫大的启迪。(作者系聊城市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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