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一个时代的变迁 对话我国著名纪实摄影家朱宪民

□本报记者 王培源

在黄河边，一直以来有这样一位从城市里来的摄影师，他带着浓厚的当地口音，还对黄河岸边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用30多年的时间拍摄黄河岸边的农民和他们的生活，他就是中国著名纪实摄影大师朱宪民。

12月8日，在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朱宪民回到故土，来到聊城运河博物馆报告厅，展开了一场题为《回乡》的对话，用照片诉说时代，用感悟畅谈人生，向大家讲述了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60年巨变沧海桑田

60年，时光荏苒，沧海桑田。

1943年，朱宪民出生于山东范县。回忆起60年前，朱宪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老家的落后、闭塞。“我老家是原聊城范县，那时候家乡很穷很落后，17岁之前，我不知道更没穿过袜子，直到后来才知道城里人棉鞋里的那个套就是袜子。”除了对于袜子的特殊记忆，朱宪民还说，“那时候交通极度不发达，没有高速，全是土路，出门没有水杯，连口热水也喝不上，只能喝凉水对付。”

相比于过去，朱宪民对现在的幸福生活备感珍惜。“感谢党和国家，让我的家乡发展得这样好，这次回来，看到聊城发展这样快这样好，我很欣慰。”朱宪民还说，“不能忘记过去，要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

“你得和别人拍得不一样”

朱宪民是怎么走上的摄影这条道路？还得从他17岁那年说起。那一年，朱宪民离开家乡，到的第一个地方是抚顺。按朱宪民的说法，当时自己接触摄影还是因为自己一直认为“摄影是一件神秘的事”。“中学毕业时，照相馆的师傅到学校给毕业生们拍摄毕业照，当时我就觉得拍照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受到大家尊重。到抚顺之后，我就被招到光明照相馆当学徒，终于有了接触摄影的机会。”朱宪民说，1963年，他考入吉林省戏曲艺术专科学校，学习舞台摄影。后来又在长春电影制片厂剧照组工作，参加了《英雄儿女》《青松岭》和几个样板戏的拍摄。“刚到‘长影’工作的时候，仗着自己之前有基础，就拍了一些片子给老师看，没想到老师说，‘这些大家都能拍出来，你得和别人拍得不一样’。”朱宪民说，老师的这句话让自己感受到极大震撼，从那之后，他对摄影的思考上升到一个崭新的阶段。

用一生的时间去记录家乡

如果说在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工作解决了朱宪民摄影的技术问题，那么后来到北京工作之后可以说是对朱宪民摄影思想的一次大解放，彻底颠覆了原来的摄影概念。

1978年年底，朱宪民被调到北京，在中国摄影家协会工作。1979年，在中国摄影家协会工作的朱宪民接到一个任务，陪同法国纪实摄影师苏瓦约到新疆、内蒙古和云南采风。由于语言不通，朱宪民很难与苏瓦约直接交流，他惊奇地发现，苏瓦约从来不摆布，也不使用三脚架，所有的拍摄都是抓拍，随意而自由。朱宪民用心观察苏瓦约的所有拍摄细节，把站位、镜头、取景等细节全部记在心里。他发现，苏瓦约特别专注于人自然的动作和神态，在与环境呼应后，形成有趣的对照。“这是我从未尝试过的、自由的拍摄方式。”朱宪民惊叹。

也正是这次交往，苏瓦约建议朱宪民从黄河入手，去拍摄那些他“最熟悉、最有感情、最有能力把握”的黄河中原人。30多年来，几万次将镜头对准黄河岸边的人，朱宪民觉得自己每一次的拍摄和上一次都不一样。“你拍摄的每一张照片必须有时代性，才能表现出它的价值，而这种时代性就来源于照片本身的真实感。一张好的照片肯定会给人带来希望和幸福感，而正因为我始终把黄河百姓看作是我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这种希望和幸福感便一直伴随在我的身边。”

图一：黄河中原摆渡的农民

朱宪民 1980年摄

图二：古戏台上下朱宪民 1996年摄

图三：中国西藏·珠穆朗玛峰王建军 摄

图四：民以食为天朱宪民 1980年摄

图五：美国 优胜美地·火瀑布王建军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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