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子女因赡养发生纠纷,八旬夫妻生活艰辛,临清法律援助中心 让耄耋老人安享晚年 聊城2017年法律援助十大精品案例系列报道(之四)

核心提示

尊老敬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但在现实生活中,有的因为家庭不睦,让耄耋老人老无所依、老无所养。2017年10月,临清市法律援助中心经过深入调查,耐心办理,成功化解一起由老年赡养引发的家庭纠纷,使老夫妻开始安享晚年。

□本报记者李梦肖会

本报通讯员马静张娅琪

案情简介

吴天、陈青夫妻是临清市新华办事处的农民,膝下育有四儿五女,老人含辛茹苦把子女抚养成人。随着年事渐高,老人不能再继续下地耕作。

因为四个儿子不尽赡养义务,两位老人平时只能靠捡垃圾维持生活。几个女儿虽有孝心,但看到哥哥弟弟不肯赡养父母,都觉不公。很多时候,女儿们会不同程度地尽些赡养义务,但受外部环境的限制,赡养并没形成固定的给付。

2016年以来,两位老人身体状况进一步恶化,尤其是母亲陈青,因为一些老年并发症,多次住院治疗,医疗费用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困迫不堪。为此,吴天多次向四个儿子提出固定分担生活费用和医疗费用的要求,但儿子们相互推诿,谁都不肯“出血”。就在母亲陈青住院期间,四个儿子居然没有一个能主动到医院探望照料。

几个女儿指责哥哥弟弟不尽孝道,而四兄弟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无端插手家里事务。争吵中,大儿子还愤怒地指责几个妹妹,实际上图的是老人的房产,才教唆父母与儿子们反目成仇。因老人赡养问题导致家庭纠纷,九个子女关系恶化,不相往来。

2017年,老人居住的房子出现多处裂缝,如遇大雨有垮塌的危险。老人提出让儿子翻修房屋,四个儿子协商不成,村干部组织九个子女多次调解未果。2017年7月,面临诸多困境的吴天、陈青夫妇,相互搀扶着走进了临清市法律援助中心,向工作人员申请法律援助,希望通过诉讼,要求其儿子承担赡养义务,尽快解决住房问题。

承办经过

面对老人的遭遇,临清法律援助中心工作人员至今都不理解,这些已过而立之年的子女,为什么这么狠心,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不管不问?他们很快受理了此案,要为老人讨回公道,让子女尽到责任,让耄耋夫妇安度晚年。临清法律援助中心指派了宏宇法律服务所的高起起律师,全权承办本案。

接受指派的高起起律师,见两位老人年事已高,行动不便,便多次上门了解案件情况。考虑到案件成因、当事人诉讼请求等因素,高起起建议以调解形式结案,既维护授权人的合法权益,也化解其家庭成员之间的矛盾,促其家庭和睦,一举多得。他们首先与新华街道办事处人民调解委员会协调,并征得双方当事人同意后进行调解。

调解中,四个儿子不只是对五个姐妹不满,兄弟之间也各有各的想法。开始大家都同意给老人盖新房,但二儿子和三儿子认为,如果大伙均摊费用,老人去世后房子的所有权该归谁?不如自己独自承担费用,等老人去世后就能得到整个房子全部所有权。其他兄弟姊妹当然不同意。调解中兄弟姐妹们各说各话,紧接着相互指责,最后演变为张口对骂。老人的大孙子更是对三个叔叔挥拳相向,调解不欢而散。

此后,承办人和人民调解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开始分别做其四个儿子的工作。走访中了解到,老人的大儿子和四儿子相对开明,以前也常给老人挑水送菜,兄弟四人也曾商量过老人赡养问题,后来因为房屋问题引发纠纷,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二儿子因为出资修过房子,认为房子属于他,三儿子说老人曾同意把房子赠予自己,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大儿和四儿因为不想卷入房产纠纷,便不再和兄弟、老人来往。“我希望你们费费心,给我们解决好,现在连周边几个村都知道我们家的事情了。我在村里都抬不起头,而且我儿子也到了说亲的年龄,家里有这种事太经不起打听了。”在调解中,老大对工作人员说。

调解人员找准了问题结症,原来纠纷重点在房屋归属上,关键人员是老二和老三。于是,人民调解员、承办人、村干部、当事人亲属反复劝解,多次上门找两人做工作。四个儿子最终达成协议,房子由二儿子一人出资并取得所有权,老人的生活费用每月1200元,由四人均摊,每月固定交到宏宇法律服务所代为保管,老人今后产生的医疗费用无力支付时,也由四个儿子均摊。

承办结果

双方就协商内容签定书面调解协议,为保障协议效力,签定协议当日,法律援助中心、人民法庭、调解委员会一起到受援人家中现场为其办理了司法确认手续。不久后,高起起在回访中得知,新房子主体结构已经完成,四兄弟按时给付生活费用,兄弟姐妹也恢复了往来。

律师感悟

法律不可能解决社会问题的方方面面,尤其是思想、道德问题。法律是一把双刃剑,在达到诉求目的同时,有时也伤害了双方的感情。法律并不能消除双方的对立,甚至让双方更对立。

对于赡养案件,由于当事人双方往往是建立在亲属关系基础上的,鉴于身份的特殊性,除非万不得已,应尽量争取调解解决。赡养案件的另一特殊性,在于诉讼标的是赡养人的赡养行为,不具有可执行性,给判决的执行带来困难。因此,实践中我们根据每类案件的特点,综合运用法律业务知识和社会经验,为受援群众提供法律援助,将法律援助真正做到群众心坎上。

(因为案情需要,本文所涉及人员、地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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