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谈】 金瓜钥匙

■东阿 张志栋

话说在黄河流域鲁西地区一带的东阿县，有一个小村庄叫堤口村，因其位于一座叫“金堤”的古大堤处而得名。相传秦始皇在此跑马修堤，龙马的龙鳞金甲化为金沙，守护大堤，阻挡洪水，护佑了一方安宁。

自明朝万历年间（1573年—1620年），地瓜（当时叫番薯，也有叫甘薯、红薯、白薯等不同的称呼）传入我国以来，生活在黄河岸边的人民发现，黄河古道的沙土地非常适宜种植地瓜，不但长得又快又好，产量大还易于管理，便纷纷以种植地瓜为生。

有一年，大旱，太阳像下火一样，连黄河也断了流。村旁沙土地上长着的地瓜秧奄奄一息，往常肥硕的叶片缩成一团，几近干枯。沿黄的村庄家家都要断炊了。一天，李老汉蹲在地上，手里抓了一把沙土，唉声叹气。

突然，一阵热风袭来，李老汉踉跄倒地，被沙粒迷了双眼。正昏昏沉沉间，只觉得面前好像出现一个人影，对他说：“经霜薯叶心里红，沙里藏金有西东。忠厚人家享日月，金山银海觅行踪……”说完，这人手向附近一点，便消失了。

李老汉一惊，从地上爬起来，眼前渐渐清晰。他顺着人影手指的方向向前走去，只见大堤的拐角堤口处，赫然长着一棵金色小瓜秧，上面结了一个小地瓜。平常地瓜都是长在地下，扒开沙土才能看到，但这个小地瓜不一样，它贴着沙土长在地面，瓜头向天。

“还真是少见！”老汉嘀咕着，“沙里藏金？什么意思呢……”但不管怎么说，应该是个宝物。为保护好金瓜，避免让外人摘走，老汉和家人拉来枯草、树枝将其盖住，但是遮不住夜间隐隐发出的金光。

一天，一游方术士云游至此，发现此处玄机。在霜打三次以后，便使了个迷魂术，迷倒护瓜老汉和村民，摘下金瓜。他抱着金瓜，口念咒语：“祖师敕法来开库，不开别人库，不助别人财，专开林帝佑财库来。开启财库库满盈，金银财宝永不缺，赐正财赐偏财八方横财来。吾奉太上老君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只见金瓜慢慢升起，在金光闪烁处，化为一把金钥匙。术士一指，金钥匙插入金堤口，一声“轰隆隆”巨响，大堤裂开一道大缝，金光照亮了夜空。只见里面金牛银马金磨盘、珍珠玛瑙金元宝、金鸡银鸭金娃娃……各种财宝数不胜数，遍地都是。术士看花了眼，急忙冲进去，抱了金盆抱金缸，扔了珠宝又拉金车，贪心不足，想全部拿走。

护瓜老汉被巨响惊醒，看到此景，心急如焚，不愿让坏人得逞。于是，他挣扎着爬到瓜秧前，使尽全身力气，把金瓜秧拔了出来。

金瓜秧腾空而起，化为巨大金锁，封住财库。术士逃之不及，被封在里面。据说，只逃出一个骑着金牛的金娃娃，不知去向。金瓜秧处涌出的水流向干涸的河道，干旱结束，周围的村庄慢慢恢复了往日安宁的生活。

至今，这一带民间还流传着一首有关金娃娃的儿歌。笔者隐约记得小时候在大堤上蹦跳着玩，还经常拍手唱呢。大意是这样的：

我有一个金娃娃，金鼻子金眼睛金嘴巴，金胳膊金腿金头发。第一天，我到河边去玩耍，丢了我的金娃娃。我哭我哭我哇哇地哭；第二天，我到河边去找它，看见了我的金娃娃，我笑我笑我哈哈地笑……

另外，关于金牛宝库等类似的故事，在鲁西地区的传说也有很多，如“苕瓜打金牛”“丈二金瓜砸金牛”等，都含有类似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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