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相营民宅。
登相营明代城墙。
灵关道开凿于西汉建元六年,蜀汉丞相诸葛亮曾在此地设营布兵
主 峰 俄 尔则俄海拔4500米的小相岭,纵贯甘洛越西喜德三县。就在小相岭险峻陡峭的山腰,在它万夫莫开的隘口,在它偏僻荒凉的山麓,南方丝绸之路最为惊心动魄、历史积淀最为深厚的一段——灵关道,真实而顽强的存在了近两千年。
近来,随着小相岭作为风景区的开发,隐于崇山峻岭中的灵关道上的历史遗迹,尤其是处于其要冲险隘的具有重要军事意义的坚营重镇,其本已漫漶残破的身影,逐渐又回归 人 们 的 视野。遗憾的是,漫漫灵关古道,重重险关坚城,如今有清晰的遗迹可寻,有确凿的实物为证的军事营垒和驿站,只有因蜀汉丞相诸葛亮在此设营布兵,才传名至今的登相营了。
扼控灵关古道要冲
登相营始建于明代初期,它既是军亊城堡,又是交通驿站。据《喜德县志》记载:“登相营石城,位于小相岭南麓,今深沟乡辖区内。城墙为条石嵌砌,依山势平面作椭圆形,四开门,地处高寒地区,城内无农业居民,只有旅店、铺房、驻军游击衙署”。
驱车从冕宁泸沽镇向越西进发不久,便进入了危崖对峙的泸沽峡。车轮下的那条乡镇公路,在裸露着呈黄褐色巨石的危崖挟持下,与灵关道时而重叠,时而分离。深切的峡谷里,孙水河河水被狭窄的河床挤压后,与嶙峋乱石碰撞,河面浪花飞溅,令人目眩神迷。从灵关古道进入平坦富庶的安宁河谷的最后一座雄关孙水关,扼控着这一咽喉要道。
登相营就在这条公路旁。放眼望去,登相营东城墙外(此段城墙已无存),有一条当地人称深沟河的河流傍城而过,犹如天然的护城河,河对岸是一座直接从河边拔地而起的陡峭山冈;保存完好的登相营西城墙外,就是我即将穿越小相岭的这条公路,公路西侧,是从小相岭主峰绵延而来的马鞍山。两山夹一条河,城墙形制从高处看呈鲫鱼状的登相营,就坐落在狭长的河滩上。
进登相营后听当地人讲,当年过灵关道,只能从南(北)门进,北(南)门出,是绕不过去的。如今在北门外,古道的路基轮廓还依稀可辨。营内南、北城门之间的逼仄空间里,有一条宽约5米、用碎石和泥沙铺成、设置有排水道的主要街道,令游人可以想象当年这个古驿站兴旺景象。
南丝路辉煌的缩影
灵关道开凿于西汉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其线路在四川境内大致是成都——邛崃——名山——雅安——荥经——汉源——甘洛——越西——喜德——冕宁泸沽——西昌——德昌——会理——攀枝花。这是当年出使西夷的那位大名鼎鼎的西汉辞赋家司马相如,在对故乡的人文地理本来就比较了解的基础上,沿着先秦时期便断断续续存在的野径的大致走向,精心选择南下出川的线路。他又奉旨亲任筑路总指挥,来回奔波于道路沿线督造。
司马相如不仅在竹简上挥洒着令他名动天下的壮丽辞赋,也在大、小相岭和大凉山的险山恶水之上,谱写了名垂中国交通史的南方丝绸之路的华彩乐章。
这条线路,绕过了其西边的气候条件更为恶劣、整体海拔更高的拖乌山,从其东边荒凉偏僻、土地贫瘠的大凉山的边缘擦肩而过。因此,筑路的难度相对较低,后勤保障也相对容易解决。
西汉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灵关古道全线贯通。这条军事、商旅主道,西汉称为零关道,东汉称牦牛道;蜀汉建兴三年(252年)诸葛亮南征,路经此道,为便于行军和粮秣运输,对灵关古道作了整治和维修,使之更畅通,故此道又名为“孔明鸟道”;唐太和四年(830年),剑南西川节度使李德裕置清溪关,此道更名为清溪道;明嘉靖十八年(1539年),为顺应军、商运输,朝廷饬令采用绕道和架桥等措施,修补了该道。
作为灵关道上唯一较完整遗存的营垒,登相营最初只具有驿站功能,仅有几户原住民在此经营小客栈。明成化二年(公元1466年),宁番卫(今凉山州冕宁县)建成“三关、两营、七堡”屯兵护路,登相营从此正式屯兵,成为军事堡垒。其城墙为条石嵌砌,依山势平面呈椭圆形,开四门。
以后的清代、民国时期,这里均为屯兵之地,成为西昌通往成都的最主要驿站和关隘。如今,登相营内仍有明清时期的炮台、狱卡、骡马客栈、戏台、商铺、寺庙等建筑遗址可寻。
驿站文化遗痕犹存
由于登相营驿站是南丝路的重要关卡,古时房屋馆驿甚多,以供过往商旅餐饮住宿。在晚清及民国时期,其繁荣程度达到顶峰,日平均客流量近两千人次,最多时达到三千人次。
从成都贩往西昌、云南乃至东南亚各国的货物,有茶、丝绸、糖酒和铁器,从西昌运往成都的货物,主要是玉米、荞麦、牛羊和白蜡。
常年云集的商贾、不断的马帮,催生出我国最具特色的马帮贸易与驿站文化。登相营内供奉“马王”的庙宇,就坐落在繁华的上街。赶马汉子到了登相营一般都要留宿,其主要原因便是去马王庙烧香叩头,祈望他们的体型矮小却负重爬山能力极强的建昌马,不要在漫漫征途上倒下。
登相营内还设有府邸,有行政官员和作战部队在此驻扎,且修砌狱卡,用于关押犯人。由此,可以推测登相营及其它驿站当时在南丝路上的功用和重要性。
如今,登相营是喜德县冕山镇小山村三组的集中居住地,现有30多户人家,汉族同胞和彝族同胞的户数基本上各占一半,合计150多人。汉族居民的先人大多是从湖南湖北迁来的,不是戍边就是在官府当差,也有少数是清初湖广填四川来的。彝族居民到这里定居的时间不长,大概是从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的。
在登相营,虽然彝汉杂居,却和睦相处,亲如一家。至今,登相营内还保持着夜不闭户的习惯,传承着路不拾遗的民风。
有点遗憾的是,1989年登相营发生火灾,城内房屋几乎毁尽,只有南门附近的几间老宅受损较轻。因此,除城墙外的其它建筑遗迹,则保留得很少了。
登相营,它的客舍留宿过两千多年的中华文明,它的垛眼阅尽了二十多个世纪的干戈玉帛。如今,它绚烂之极归于平淡,辉煌之至归于沉寂。 马恒健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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