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云
因为长久不在家,加上有点懒,积蓄的陈旧灰尘很难打扫,女友说,她家包约的清洁公司阿姨人很朴实,做事认真,可以单次给我做一回清洁,我问好了价格答应了。女友说她姓陈。
我家在南边,她在西边,昨天,她坐地铁又转车而来,九点准时到,天已经很热,她看上去五十多岁,汗涔涔的,把布鞋脱在门口,穿上自己带来的一双拖鞋,我赶紧拿杯子倒茶给她,说不着急,先休息一下。
喝水后,她开始工作,动作麻利,我没有太多事,就一边取一些清洗剂之类给她,一边聊一些闲话,她说她是冕宁县人。来成都打工两年多了,一问年龄,才比我大一岁。她说我看上去好年轻。我问她家几个娃,她说,老大是女儿,在老家县医院工作,已经结婚生子。老二今年大学刚毕业,马上要分配工作了。我问什么大学还包分配?
她露出开心的笑容说,儿子读的军校,从他上大学那天起,就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反倒是儿子时不时给她钱。我说,哇,羡慕。那你应该享福了,怎么还出来工作?陈姐说,我儿子也这么说。哎,不怕你笑话,我被老家一个远亲骗了十几万,那人赌博,把我的钱拿去挥霍了。我得还钱。啊?还有这样的事?不过,陈姐又说:没得事,成都这个大地方还是多好挣钱的,只要吃得苦。天天做,我在公司每月工资都是六千多呢。我说,那还真不少。陈姐说,钱我可以慢慢还,我女和儿子都不消我操心。我姑娘嫁的那家人对她之好,孙子是姑娘的婆婆在带。我说,那你还真的轻松了。陈姐说:其实,我主要也是闲不住,来成都挣点钱,你不知道我们公司好多人都是开着小车,穿得漂漂亮亮,还化妆来做保洁呢。只要钱来得多又正,帮人做清洁又有啥子关系喃。我说:就是就是,工作没有贵贱之分,都是靠劳动所得。寒暄了几句,我说,陈姐你忙,我做点自己事去,有水你想喝自己倒哈。累了休息一下再说都行。陈姐说:要得要得,你忙你的。
几个小时过去,快中午了,她还没有做楼下,我上楼一看,陈姐蹲在卫生间,正一点点擦着墙的黑边,其他屋子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我说:陈姐,实在擦不掉的地方就算了,不用那么费劲的。另外,今天中午你就将就在我家一起吃饭哈。陈姐抬起头说:要的嘛。你再给我个不要的硬卡片,那些缝缝里的脏东西可以刮下来的。
我到屋顶摘了空心菜,炒了肉末,做了三碗杂酱面,切了西瓜,和儿子、陈姐一起吃。
我跟她说,冕宁一带气候风光都很美,我公婆家在攀枝花,都不远,而且和我同在这小区的我老师也是冕宁人,他和师母现在正在西昌那边一路玩呢。
陈姐热情地说,哎呀,还是半个老乡哩。你多对的。你老师开车去的吗?喊他去我家摘梨子嘛,我老公在老家呢。
我说,老师现在在德昌玩,不知啥时回来呢,下回吧。
吃完后她一定要洗碗,我说才三个碗,我顺手洗了,她说我先做厨房,洗很快的。洗碗后她又接着做一楼客厅饭厅。
一直到下午六点,整整九个小时,家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我实在过意不去,除了讲好的价格,我再多拿出一百元,递给她说,今天多花费了你这么多时间,这是你应该得的。可是陈姐执意不要这多给的一百元,说,讲好是多少就是多少,我不能要。
我说,今天太辛苦你了,花这么长时间做。陈姐还是不要,我只好另外拿出二十元零钱说,那这样,本该留你吃晚饭,但今天有朋友约我出去吃,这二十元你拿着,当晚饭钱。
陈姐收下了,在门口跟我说:“以前我去有一家做清洁。我自己带的杯子去,天热我想倒点开水,那个女的跟我说:我才烧开的水,烧的少。结果整整四个小时,我没有喝到一口水。哪里像你,又是倒水,又是吃饭,还要切西瓜。真的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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