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山川 □江泽明

有些变化，你根本不曾设想过。比如，我这里要告诉你的是——油菜变莼菜。那不是魔术，就发生在“凉山东大门”的雷波县，美丽的马湖之滨。马湖，是全国第三大高山深水湖泊，也是四川省级风景名胜区，省级地质公园。马湖东北角金龟岛上的孟获殿，是全国惟一纪念彝族英雄孟获的庙宇，属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今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本地的摄影爱好者们照例到马湖景区去拍摄金灿灿的油菜花，却大失所望。因为，在马湖之滨，最好的成片的油菜花位于马湖南端的马湖乡东升、鲢鱼堡、马湖3个村，而马湖村额子沟与中码头那一带又因靠近湖滨，尤为摄影者所喜爱。

如果不怕累，爬到周边的山上，选择好角度，便可把马湖和成片的油菜花拍到同一个画面内，蓝天、碧水、黄花，再加上赏春的人儿，动静结合，相映成趣，看上去大气、唯美、生动，咋说咋巴适，用土话说，那才叫“不摆了”！

可今年，多批次摄友到了现场，却傻眼了：已往那最好的一片油菜花荡然无存，被一块块冬水田所取代！懊丧之余，摄友们蹲下身子把细看看，那不是冬水田，里面有星星点点的莼菜秧子，正羞涩地忸怩着身子呢。

向路过的老乡打听，才得知这一带区域土地是被雷波马湖优佳莼菜种植有限责任公司给流转去了，说是他们肩负扶贫的责任，要在这里大展宏图，哟哟哟，你能说啥呢？沮丧之极，摄友们还是揭开镜头盖，把镜头对准了在这片莼菜田里劳作的人们，“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能空手而归噻。

归途中，摄友们对此议论纷纷，都认为一处美景消逝了，实属可惜，恨只恨自己怎么去年就没有早点来拍一个绝版存着呢。有人乐观地猜想，说不定明年，不，就今年晚些时候再来拍摄采摘莼菜的人们，红男绿女，有说有笑，再掺杂些外地游客，那又是一番风味。唉，期待着吧。

换个角度想想，即或是这家“马湖优佳莼菜”公司不来规模化开发种植莼菜，迟早也有会脑筋急转弯的农民将这一片土地从油菜换种为莼菜。最为现实和具体的因素，当然是莼菜与油菜的亩产比较效益显而易见。而且，随着马湖知名度的日益飙升和马湖旅游业的深入发展，其差距会越来越大。

再则，马湖乡境内的大沟小溪里，昼夜不停地流淌着来自深山密林里的泉水，清澈、纯净、甘甜，均是马湖的活水源头，是发展莼菜的先决条件。你说，占着一方绝佳的自然环境，不发展相对优势的品种，不是愧对青山和祖宗吗？人往高处走，油菜变莼菜，自然而然，值得点赞。

莼菜，又名水葵、锦带、马蹄菜、湖菜等，是一种多年生水生宿根草本植物，只生长于水质清纯之处。莼菜的叶片初始时被透明胶质状的黏液包裹着，随后逐渐散开，叶面十分光滑，前面亮绿色，背面绿中带紫，叶柄有绒毛，完全展开后为椭圆形，同为睡莲科植物，所以那叶片就像小小的荷叶，夏季抽生花茎，开暗红色小花。人们就取其嫩尖食用，清香嫩脆，鲜美润滑，滑而不腻，风味独特，营养丰富，为珍稀蔬菜之一，中国稀有、世界珍贵。

上世纪70年代以前，马湖周边的人对莼菜还知之甚少，尽管《雷波县志》上有“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中央大学教授肖楠森率中国科学院西部考察团抵雷考查，发现黄螂（琅）小海子产莼菜”的记载，当地老乡从水里连根成串捞起后是用来喂猪的，因而有“黄琅十八怪（之一），架架猪儿吃莼菜”的笑谈。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雷波大地后，黄琅人屈友超等首次将野生莼菜进行人工种植，获得成功，于1986年10月以1714美元/吨的价格，向日本出口了0.675吨莼菜。限于其苛刻的水质条件和保鲜包装技术，马湖莼菜的发展起起落落，种植面积始终不是很大。

现在，“马湖优佳莼菜”公司选中马湖源头这片黄金宝地开发莼菜种植，并立志把这个产业做大做强，让当地老百姓借此稳定增收致富奔小康，好事一桩。摄友们就不必为一片油菜花的消失再耿耿于怀了，传统农耕文化造就的中国美景，早已不胜枚举。或许，不远的将来，这里又是一处绝佳景点、一个美妙的灵秀山川拍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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