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水稻,成熟得正待收割,金黄色敷设在高度齐整的面上,有收割了的一列,稻草扎成堆散落摆放,尽头的脱谷机似乎刚才停歇下来,辛勤数月的收获给人舒坦的愉悦。 小地名叫野牛坪的村落,其实是黄草坪村三社所在。如今许多人离开了家园,房屋几乎废弃。 潘友明一家难得的合影。
村民缺水求帮助
感同身受表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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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仅有一个村庄,是老君洞村三社,中午在社长周加春家吃中午饭。听说我是州府来的记者,非得要我帮助反映当地缺水的窘迫。“老君洞村普遍缺水,主要是上面的满矿集团、攀鑫公司、鑫联公司三家企业用大水管把水截流走了。几百亩土地没有办法才种包谷,农民是靠天吃饭呀。”他问我,“村里四个社都用这水的,现在都干了。我一年找镇政府多次,都是说下来解决。今年6月份,州信访办还说,现在不能越级上访,你说咋办?”
本来,镇政府的刘茂文在场,容不得我插嘴。我们又上路,朝着普咩方向走。
多么漫长的路,多么漫长的一天。后来黄剑找谷歌地图测算,那天行程约7公里,但当时我把它想象成二战中诺曼底登陆“最漫长的一天”,没有血雨腥风的惨烈,却得到烈日炎炎汗如水滴的洗礼。精神层面的煎熬与其说是不期而至,还不如说是当头棒喝——没有人还愿意走第二次,至少我如此。当地人如若不是生活必须,也不会主动去找罪来受。所以,我相当理解为什么有“一家一家地走了好些人”,并对他们无可奈何地背井离乡,深表同情。
有“黑人民族的桂冠诗人”之誉的美国人兰斯顿·休斯,在《黑人谈及河流》中吟诵:“我知道这些河流,这些和世界一样古老,比人类长河里流淌的血液还早的河流,我知道这些河流,古老的,忧郁的河流,我的灵魂像这些河流一样,深沉地生长。”
说多了就是传奇
前仆后继真英雄
早在1984年,美国最著名的急流探险家肯·沃伦就申请到中国首漂长江,他以85万美金向中国购买首漂权。但由于尧茂书抢在前面,特别是尧茂书遇难的消息报道出去后,肯·沃伦在香港的两个华人赞助商撤销了赞助,致使他当年首漂长江的计划泡汤。
紧接着次年,肯·沃伦又召集了20名世界一流的急流探险家再次以35万美元向中国购买首漂权,并和国家体委组成“中美长江联合漂流队”,在美国集训一年,雄心勃勃地要完成“地球上最后的征服”。
首漂长江应该由中国人自己完成!
血气方刚的西南交大教师尧茂书,正是稍早前闻此消息,在经过短时间的体能训练和简易的物质装备之后,只身一人首开长江漂流,不幸在通天河溺水身亡。
乌呼哀哉,壮士未捷身先死。然而,在那个国门刚开、改革风起的20世纪80年代,敢于冒险、勇于拼搏的精神,却唤醒了更多的热血青年。
尧茂书牺牲的消息,经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生活的节奏在一个平常的清晨被打破”。整整20年后,吉胡·阿莎在她同名的书中清晰回忆,“就是这么一条消息,使我心里一动:这真是好,挺有刺激性的……不管怎么说,反正,一种坚信自己就应该属于这种活动的念头产生了。”
这本书的副题是,“我要做我想做的一切”。20岁的阿莎以凉山彝人骨子里秉持的果敢与坚韧,在1986年自愿加入到长江漂流探险队中,作为唯一的女性,首次全程漂流长江,完成了人类探险史上的一次壮举。而长漂亦淘洗与磨砺了吉胡·阿莎的生命意志。她后来进入中央民族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学习,并于1989年留学法国。1993年前往英国剑桥求学、定居。自称为旅行家的阿莎在国外18年间游历了上百个个国家和地区。因与丈夫感情破裂, 2006年回国选择在凉山西昌邛海湖畔,开始田园般的生活至今。
“可以说,给我人生带来最大变化的事,莫过于长漂。”2014年夏天在西昌,身着黑色无袖上衣、花色长裙的阿莎,坐在我对面,语气中依然有一种坚定。
其时,1986年长漂有两支队伍,吉胡·阿莎参加的中国长江科学考察漂流探险队,是官方组织的;另一支叫“洛阳队”,则由民间自发组成。许多人并不知道,在这支民间探险队伍中也有一位来自凉山的女队员,她叫谢军,现在是会东县委办的一名会计,那年她也刚满20岁。
花样年华,谢军原先叫谢心,其姐叫谢冰,皆因在糖厂工作的父亲特喜欢冰心作品为此取名,母亲是鲹鱼中学老师,两姊妹的成绩都还好。如果不是中专录取在先,谢军就会去凉山大学读法律,那是她自己喜欢的专业,谁知随便一填的四川邮电学校招收了她。1985年秋到成都读中专后不久,她从报纸上读到有关尧茂书的报告文学,又从收音机听到国家组队的消息,“本身就不是很愿意读邮电校”的情绪之下,她的注意力密切追踪着长漂前的蛛丝马迹。很快,她向校方递交了一纸退学申请书。
“能够一起漂就好了!年轻人,应该去做有意义的事。”千里之外的父母尚不明究里,谢军已悄悄成为洛阳队中两名女性之一,开始了长漂。她漂流了两段,“一是从新市镇漂到宜宾,又从宜宾下头一地漂到重庆”。或许是出于对女队员身体素质的考虑,两段水路并无多少刺激,谢军也就没有感受到多少惊险,“重庆过后,江宽水阔,更没有挑战性”。当队友往下时,谢军和另几位队员重新折返甘孜州巴塘,补漂其中一段。她是做随队后勤的。补漂完后,队员们会合洛阳。她就此留在洛阳,去《世界经济导报》驻洛阳记者站,工作了5个月。
一路,不是没有吃到苦。还在金沙江上游段,洛阳队翻山,人随驮物资的马后,晚上下起大雪,视线很差,马走失蹄了,压住了谢军。1.6米的身高,50公斤的体重,哪里经得起偌大压力,致使其腰部受伤,只得一边在很遥远的小镇疗伤六七天,一边筹备物资。队友上船时,写下遗书,生离死别的场景至今都还记得真切——“这种事情一辈子都记得到!”凶多吉少,前途迷茫,果然,来自云南的龚志强,“艰难的一段都过了,结果在白鹤滩不算最险的地方,死了。可能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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