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是一个多民族的聚居地,我作为一名凉山汉人,就曾有多次到彝家过年的经历,到偏远山沟里的彝家过年和到西昌城里的彝家过年,我有着不同的体会。
十年前,
在螺髻山下彝寨过彝历年
十多年前,我曾到德昌县乐跃镇螺髻山下的一个彝寨过年。邀请我的是一位有才华的彝族小伙子,他出身毕摩世家,是独儿子,按理他必须要接过父亲的毕摩法器,从事毕摩活动,但是他不接受。他喜欢艺术,喜欢写诗摄影,就在螺髻山上放羊,践行他的艺术梦想。我编县报副刊时,发了他的一些作品,他非常兴奋,便盛情邀请我到他家去过彝历年,不去他会认为我瞧不起他,因此,我从县城赶到他家过年。
杀年猪前,他们先要祭祀,然后村里来了几个小伙子,大家出力,最先杀了他家的猪。原来,在村子里,毕摩是最受人尊敬的,按照习俗,彝历年杀猪,要先杀他家的猪。
煮猪肉也特别,仅三沸,当水面不再有泡沫时,肉便可捞入容器中,放入盐和木姜子。肉没有汉人煮得熟,制作方法也没有汉人复杂,佐料非常简单,但吃起来,味道非常好,吃到的是肉的本味,我吃了好几坨。彝家过年菜非常简单,就是坨坨肉,但数量非常多,我作为汉人仅吃肉不习惯,一般要吃几个素菜,但朋友家里仅有一盆酸菜汤,这酸菜非常解油腻,我喝了一碗又一碗。临走时,朋友还非要送我一块肉,我只好收下。彝家的好客那是切切地感受到了。
又一年,
在甘洛县过彝历年
又一年,德昌过彝历年了,一位村民邀一位包村干部到他家过年,我们按照习俗买了一些酒到他家,主人非常高兴。还是坨坨肉,味道非常好。彝历年非常独特,各地的节期不一,因此在他家过了彝历年,回县城上班时听说,县内有的地方的彝家还没有过。
彝家真的非常非常好客。2004年,我到甘洛县采访,一个人在路上遇见一群彝人,他们邀请我到他们那里过年,我虽没有去,但对他们的盛情印象深刻。2006年11月,央视拍摄《我的长征》到彝海,正逢过彝历年,县上组织了当地的群众给我们做彝族餐。冕宁的彝族人家,用特有的待客习俗接待了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人。当时,地上一排排彝族特色餐和队员精心制作的各种中式菜一起呈现出来,这样的彝汉全席很有特色。彝族人唱起了祝酒歌,欢迎远方的来客,用餐者都品尝到了彝汉餐饮之美。餐后,长征队员和暴走族队员与当地群众进行了联欢,歌声响起,舞蹈跳起。最后,悠扬的达体舞曲响起来,队员们与当地群众一起跳起了欢快的达体舞。
好几次,
在西昌老摄影人家过彝历年
我在西昌城工作了十几年,好几次在彝历年,我们尊敬的一位彝族摄影老人便会打电话邀约我们到他家过年。桌上坨坨肉、鸡肉、酸菜汤、连渣菜总是必不可少的。老人每次还要拿出最好的酒让让我们喝,凉山有一句话是“彝族过年汉人醉,汉人过年彝族醉”,我们真的醉了。聊天时,主人说起他的几个孩子成为国家有用人才时非常自豪,我们也为他感到高兴。老人还资助了几个彝族困难孩子,过年这天,还要把这些孩子叫来一起过节。在今天城市人情淡漠之时,彝族朋友们还保持着热情好客的习俗,让西昌这座城市也变得热情起来。
汉人到彝家过年,从乡村到城市很寻常,不仅仅吃的是肉,喝的是酒,还折射出了凉山民族关系的团结与和谐。文/图 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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