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帮老乡劈柴、担水、打扫 一筲箕桑泡儿换三件军大衣

本报记者 杨玲玲

“当年红军长征从永郎经过时，也正是桑葚成熟的季节，当地有一户人家，家里穷得连被盖都有不起，这家的大嫂摘了一筲箕桑葚招待红军，没想到红军送了她三件军大衣表示感谢，后来这三件大衣破得不成形了，大嫂还舍不得丢掉，逢人就说那是她一辈子收过的最珍贵的礼物。”至今在德昌县永郎镇仍流传着一筲箕桑泡儿换三件军大衣的动人故事，我们试图打听昔日给红军摘桑葚果的大嫂，后听说她在上世纪80年代初就过世了，卒年80多岁。

那位大嫂叫雷德芬，原德昌县文化馆馆长左文孝曾在上世纪70年代时采访过她。随后，我们找到了现年72岁的左文孝老人，听他讲述雷德芬与红军的那段军民鱼水情的故事。

红军都是年轻人，

样子很亲切

“以前的永郎镇叫永定营，属会理县管辖，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永定营的正街上。”左文孝至今清楚地记得，他是1974年采访雷德芬本人的，当年的采访情景还历历在目。

据雷德芬讲述，1935年红军从永定营经过时，她30多岁，已经结婚生子。

红军还未进入永定营，地方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说红军要杀人放火，抢东西。有钱人都忙着藏贵重物品，有的带着老婆娃儿逃到外乡去了。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红军是啥样子，还以为红军个个都是红脸红衣服凶神恶煞的，总之心里七上八下也很害怕。

当时，雷德芬家穷得叮当响，她心想红军来了又能怎样呢，于是就没有跑。但她的男人怕被拉去做苦役，就带着儿子躲进附近的山里去了。

雷德芬记得很清楚，那是1935年5月14日（阴历四月十二日）下午，红军打前战的部队赶到了永定营，和守在魁星阁上的团丁真枪实弹打了起来，见有几个团丁伤的伤亡的亡，其余的几十个人吓得往锦川方向跑了，枪声很快就停止了。

后来，红军越来越多。雷德芬好奇地从门缝里悄悄往外看。她看见红军都穿着蓝灰色的衣服，一个个都是年轻人，样子不但不吓人还很亲切。

他们一路都在喊：“乡亲们，出来吧！你们不要害怕，我们红军是好人的队伍，是不伤害老百姓的！”雷德芬试着打开房门，四处望了望，满街都是红军。一些胆大的本地人都出来了，大家都相安无事，心里才踏实些了。

三件军大衣，

一用就是几十年

渐渐地，永定营街上的房门都一一打开了，老百姓也敢和红军说话了。

雷德芬家就住在街口，红军看见房门打开，就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其中一个红军对雷德芬说：“大嫂，不要害怕，我们红军是打富济贫的，是为了让穷苦人有衣穿，有饭吃，才打天下的。” 

雷德芬仔细看了看和她说话的红军，大概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小伙子挎着枪，像是个当官的。他请雷德芬帮红军烧点开水，雷德芬见他很和气，连声说要得。其余的红军见状，有的劈柴，有的担水，有的打扫房子，不一会儿，雷德芬破乱不堪的家就变了个样。

到了晚上，红军开始在雷德芬家煮饭。五月的永定营天气又闷又热，见他们忙得大汗淋漓的，雷德芬不忍心了，到山上去摘了一筲箕桑葚果给红军吃。其中一个小红军一边吃一边抹着黑嘴巴说：“孃孃对我们太好了，真是天下穷人是一家，这些桑泡儿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我们要是为穷人打天下成功了，要让全中国的老百姓都能吃上永定营的桑泡儿！”

见红军只煮饭却没有菜，雷德芬又到地里去摘了一筲箕菜。饭煮好后，红军请好久没有吃过白米饭的雷德芬与他们一起吃饭，那顿饭雷德芬吃得特别香，也吃得特别饱。

吃过晚饭，红军准备离开继续赶路。其中一位红军军官见雷德芬家穷得连睡觉的被盖都没有一床，就和另外几个红军商量了一下，大家凑了三件军大衣送给她。出门时，他们还向雷德芬再三道谢。

看着这么好的队伍就这样离开了，雷德芬当场眼里就涌出了泪花，一路小跑追着红军走，直到看不见红军身影了才转身回家。回家后，雷德芬把三件军大衣拼成了一床被盖，一用就是几十年，最后破得不行了都舍不得丢掉，直到雷德芬去世前都保存有一块碎片作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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