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浮与杜道生

■ 张碧秀

杜道生是乐山的才子，年轻时考上了4所大学，读了3所，即辅仁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

全面抗战爆发后，杜道生从北京大学毕业，回到了四川，这时大批学校南迁。1939年，复性书院在乐山创办。

复性书院的主讲是马一浮。征选学生时，要求学生品行端正，大学毕业要经该校文科教授介绍或证明；或须任教二年以上，并要有主管机关证明；修学有素的要经主讲知友介绍。学生不限年龄。复性书院开办第一年，只设预备班。经过考试，预备生再转为肄业生。

书院的学生分成三类，即肄业生、参学人、院外听课人。乌尤寺主持遍能是参学人。

全国各地要求参学的人很多，大多数被书院拒绝了，但乐山例外。在办院的过程中，第五行政区专员公署的夏忠道，乐山县政府的王问潮成为了参学人。经遍能介绍，杜道生是以乐山教育界人士身份成为参学人的。

无论是肄业生、参学人、院外听课人都要遵守学生守则，这就是：不求仕官；不营贷利；不起斗诤。

复性书院停止课堂讲学后，仍进行函授。杜道生又通过胡朗和的介绍，请马一浮单独指点，研读《论语》。

马一浮很看好杜道生，将自己的照片赠与他，作为留念。为此，杜道生作诗《呈湛师诗二首》。

丙戌春，初奉湛师玉照，恭请题识，师书曰：“比亦非吾，吾亦非彼。太极之先，于穆而已。”赋呈小诗代柬。

其一

目击道斯在，学便近其人。

律鸣阴谷暖，万树报皆春。

禅心及飞跃，鱼鸟性情淳。

藐藐姑射山，无功尔大神。

乾德任舒卷，天半见朱鳞。

其二

我昔拜夫子，侍从濠上堂。

高斋署蠲戏，经史陈两厢。

三峨输逸秀，沫水即沧浪。

江山成气象，桃李自芳芬。

何用识大化，天地一文章。

从地点来看，当杜道生是参学人时，听讲的地方在旷怡亭。单独拜师后，听讲的地方在了濠上草堂，说明马一浮对杜道生的器重。

时隔一年，马一浮回浙江杭州，杜道生先后在成都、大邑、新都任中学教师；解放后任四川省乐山中学教师，乐山三中副校长、校长；1956年调四川师范学院，在这里退休。

乐山地方志办公室在收集整理马一浮的资料时，杜道生将这两首诗寄回来，并说明：“照片与寒舍所藏书籍字画同毁于文化大革命中”。

非常遗憾，杜道生家里的马一浮照片、复性书院重刻经书、复性书院讲录、马一浮书法作品因政治运动没有保存下来。

2013年4月，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的《马一浮交往录》收录了杜道生相关资料。书中记录：“杜道生、教授，训诂学家，四川乐山人。著述散见各学术刊物。1944年因介来谒先生，1946年执贽拜门。”

杜道生传承了马一浮的国学思想，他的弟子遍布在全国各地，其中在诗赋方面崭露头角的有梅隆雪川。杜道生亲笔为梅隆雪川的书题写了《辞赋别裁》，这类书是马一浮的徒孙们对国学中诗教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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