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叶家寨

叶家寨寨门吴诗玉文/图

6月上旬，我们到五通桥区西坝镇高峰村采风。我虽是西坝人却从没去过高峰村。高峰高峰，顾名思义，也许是西坝镇方圆数十平方公里内海拔最高的地方吧。

说起叶家寨，在西坝的茶馆里头，总是充满传奇故事的神秘之地。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便听一位老街坊摆过这样一个龙门阵。据说，在清朝时期，叶家寨不叫叶家寨，而叫青龙寨，那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渐渐形成土匪占山为王的巢穴。那些土匪经常出没于通往云南方向的茶马古道抢掠钱财，但从不到西坝街上打家劫舍，说是老鹰不打窝下食。所以西坝街上的人尽管绘声绘色摆青龙寨的龙门阵，却并不恨怨那些山大王。据传当时的青龙寨，每年还要大开寨门两次，让村民、商贾担酒扛猪送烟叶去山寨里售卖，而山寨内付的价钱比在市面上要高些，所以只要青龙寨开山门时，一些胆子大的生意人、村民，就肩挑背驮着日常生活离不开的副食品上去兜售，如同赶集一般，热闹非凡。有个叫麻老大的货郎，此人常年担着两个竹笸箩，行走在川滇古道上做些小买卖，而他正是青龙寨的常客，寨门每开必往。每次赚了钱，就会到西坝街上的茶馆喝茶。一到茶馆便有大群人围过来，争着泡茶，抢着敬烟，有的还端来一盘花生米，请他摆青龙寨的见闻。这不，麻老大说，“那山上巴适得很哈，寨门一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嘻嘻哈哈出来买东西，哪儿像个强盗窝嘛。”这时坐在人群外面的陈三爷，端起茶碗用盖子撇了撇茶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当真话呢，这些青龙寨的土匪是从哪儿来的呢？”宋秀才是这街上最有学识的人，独自坐在靠天井的窗边下闭目养神。汪老幺兀地站起向他喝道，“宋大老爷，陈三爷在问你话呢。”其实汪老幺和其他人一样也巴不得听听稀奇。宋秀才拈了拈山羊胡，干咳了一声说，“我从成都总督府听到的消息，这青龙寨里头的土匪是张献忠的残部，从成都一路败下来往云南撤退，逃到高峰山一带看到那座山风水地形好，就在山上扎了寨。这些土匪带的金银珠宝多，实在带不动的还在彭山沉了河呢。”说到这里，茶客们瞪大了眼睛，不约而同地呼出了一个“哦”字来，那声调拖得长长的，似乎都明白了什么。宋秀才接着说，“有人还说青龙寨安插了人在西坝当坐探，随时打听犍为县上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青龙寨就紧闭寨门，大人小孩都不准迈出山门一步。”大家面面相觑，仿佛在问，这坐探是谁呢？你看看他，他看看你，两手一摊，意思是不晓得！

上山道右边是岩，左边是深沟，路窄坡陡，弯道又多，我们驱车走到通往叶家寨的村道尽头。

村道尽头住着一户叶姓人家，看那房屋，像是扩建不久。一辆货车正在装运木材，那是前些年种植的速生树巨桉。叶家寨山上，密密匝匝的巨桉葳蕤成林。砍伐成材的巨桉容易，但要从悬岩峭壁上运下山就很麻烦了。正当我们欲登叶家寨时，装木材的人忽然大叫要我们让开！“马儿冲下来了”。我们刚退到叶家入户的坡坎上时，只见一匹大凉山小种马，哒哒蹄响，从山道上俯冲下来。那褐色小种马身上捆绑着六七根2米多长的木材，它在汽车后面刚刚站定，第二匹马又哒哒哒地冲了下来。别看这马儿体型小，若在山区的崎岖山道上负重行走，还只有这小种马才应付得过来。

高峰村与犍为交界，这里的山连接着犍为的山，离此不远，由天然山岩形成的天生桥，就是通往清水驿往新市镇去云南的茶马古道了。眼见手持竹枝当鞭的赶马人，追逐着凉山小种马从山坡上奔跑下来的景象，倏忽百年的幻影显现——马帮再世，只是缺少了清脆悠远的马铃声。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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犍为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犍为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