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峨山看雪 万玉忠

老峨山雪景。（资料图片）

峨眉山的姊妹山——老峨山，雄秀奇险，颇有峨眉山的架势。老峨山美在山川流水，高峻凌云，苍翠挺拔，神秘莫测。每遇下雪，便被装点得银装素裹。

隆冬的山野还未来得及褪去秋色，2016年的第一场大雪如不速之客铺天盖地地洒下来。早晨起来推开窗一看，满世界的雪白，我兴奋地手舞足蹈。老峨山上的战友打来电话说，山上积雪足有一尺厚。3000多米长的“睡佛山”，如一块晶莹剔透的璧玉，屹立于国家AAA级旅游景区老峨山游客中心对面。山峦变得简单又纯洁，嶙峋的山柔和了许多。因是雪过天晴，冬阳高照，空气的透视度极好，像被洗过一样清新。

听战友这么一说，我的脑海不断闪现老峨山雪景画面，没等家人起床就一个人冲出了家门，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约朋友，急急忙忙地往老峨山赶，人未到，心已至。老徐开着车在前面带路，入遂资眉高速公路，仁美出口下站，转国道351线，再转老峨山旅游快速通道，不一会儿就到了老峨山下张场镇。进入老峨山区道路就难走了，山崖陡峭，崎岖险峻，雪厚路滑，我们不断提醒老徐小心驾驶。老徐车技娴熟，车转过几道急弯，上了几段陡坡，到达景区山门，大家松了一口气。可刚过山门不到百米，车突然打滑不前，试了好几次，仍然无法前行。老徐很难为情地叫男士们下车推车，几人合力往前推，车慢慢地过了一段结冰路面，冰渣沾了推车人满身满脸，一行人相互看着发笑，笑声响彻山谷。

在老峨山景区游客中心环顾，远处，白色的“睡佛山”耀眼夺目，群山环绕，尉为壮观；近处，堆着积雪的白墙青瓦四合院，宁静而清新。景区游客中心与山顶游道之间，有一片楠竹林。我钻了进去，雪淹没了鞋子。一会儿，彻骨寒冷包裹了我，拿相机的手冻得赤红。冷，确实非常冷，我赶紧退出楠竹林，回到游道上，加入边走边打雪仗的队伍。一路上，有一边欣赏雪景一边拍照的，还有堆雪人的。人们把周围的雪推到平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帽子、腰带，给雪人装备上，再用巧克力做眼睛、鼻子，用烟盒做嘴巴，枇杷叶做耳朵，不一会儿，一个像模像样的雪人就堆好了。一行人分别用木棍在雪人前写上自己的名字，轮流照单人相后，再照合影。

久居城市，难得与雪亲近，今逢落雪，心情便因雪轻盈许多。掬一捧冰雪在掌心，凉丝丝的，顺着掌心一直凉到心底，顿失了无雪时的浮躁，只觉得周身清爽，极想在雪上漫步一番。一行人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步一步登上老峨山。踏上堆着厚厚积雪的游道，似乎踏进了一个银色的世界。地上铺满洁白松软的雪；杉树上挂着千姿百态的雪枝冰挂，玲珑剔透；矮小的灌木丛拢着积雪，像形态各异的雪雕。走在雪地上，看白雪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忍不住像孩子一样一屁股坐下去，在雪地上撒野打滚，任洁白的雪滚满一身。站在山顶瞭望台上，看远处的山岭白茫茫一片，如入童话世界。

我一直相信，像老峨山这样的大山才是雪的真正家园。楼宇与楼宇之间的空隙太窄，日夜不息的喧嚣太密，在城市里，人们浮躁和漠然，太匆忙，而雪是需要静的，需要静来承接她的美，需要静来等待她的“盛开”。因此，在城市里看到的雪并不是原本意义上的雪，而是有着雪的外形却无雪的灵性的水；即便它们落了，怕也有那么种慷慨赴死的悲壮心绪，只是我们不去理会罢了。在老峨山看雪则不同。在老峨山，雪的声音如音乐般飘游耳畔，让人感到那些柔软而冰冷的雪正在举行一个盛大的庆典，一个没有主题而又散漫的庆典。它们缠绵悱恻，纷扬相牵，在一种梦幻主义色彩中让人内心充满了向往和感动，她的轻扬曼舞让人们可望而不可即。

在老峨山看雪，能使人凫入诗的世界。那落雪纷纷扬扬，随山风漫舞，或缠绵柔情、摇曳多姿，或轻盈飘游、珠帘漫卷。她轻盈的体态、优雅的身姿和不沾凡尘的圣洁则幻化成诗的骨血。在广阔的雪原上，在巨大的沉寂中，她们合奏着不可捕捉的美妙之音，是歌唱、是轻吟、是喁喁私语、是莞尔一笑……每一片盈盈飞雪就是一句诗文，而这无数的雪就是一部与圣洁、与生命、与梦幻密不可分的诗典。

漫步老峨山，徜徉于雪的世界，欣赏着千姿百态的雪景，感悟着大自然的神奇，此刻，我的心也被净化，像冰雪一般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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