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乐山市峨边县民宗局宗教股股长阿索拉毅被派驻茶园村当“第一书记”。作为村里最后的守望者,他独自面对这片18平方公里的土地,守护这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茶园村是小凉山深处的彝族村,海拔3000多米,由于交通不便,生存环境恶劣,全村30户124人已全部自发迁出,散居在杨河乡周边的毛坪、沙坪等三四个乡镇,最远一户搬到了乐山沙湾区,成了典型的“无人村”。人虽离去,但村的建制并未取消,村民户口也还在茶园村。更重要的是,村民们的“钱袋子”——2150亩柳杉还在生长,得有人管着。阿索拉毅就自告奋勇地接手了这片“辖区”。柳杉是茶园村村民的宝,2006年退耕还林时,村民种下这片柳杉林。如今,再过两三年就可以砍伐,按当前市价,能值上3500万元。“满山都是钱钱!”阿索拉毅说。
进村有一条沿山劈凿的石缝,陡峭处两石阶间几近垂直。笔者采访的这日,天空飘着雨,阿索拉毅戴上劳保手套,一手握住石壁上的凸起,一手撑住竹竿,双脚猛蹬,勉强越上台阶。这样的“攀岩”模式,他进一次村要重复十几次。这条唯一通村的悬崖路上,四五个村民曾丢过性命。有次下山,阿索拉毅误入一处悬崖,“当时魂都掉了,回家好几天还做噩梦。”
在山上,笔者注意到,阿索拉毅不停用竹竿敲着一棵树的根部,树皮已被削去,露出树干。“这是当初为了修路勘测时留下的记号。”他语调提高一倍。有路,那片柳杉就是“金山银山”。没路,就只能算荒山。
为了路,阿索拉毅那阵子三天两头往县交通运输局跑,守在办公室,等着测量员得空跟他下村。一次勘测中,有台设备需要下山取电池,克仁也布二话不说奔下山去,原本40分钟的下山路,他半小时竟打了个来回,“生怕晚了,耽误大事。”
但据测算,茶园村8.1公里的上山公路,造价要192万元。这不是个小数目,也是勘测后却迟迟未动工的原因。没有路,阿索拉毅还是“无人村”的守村人。他还有更远的打算:路通后,在荒山上成规模种上核桃或竹笋,继续生钱。
当然,入村路难,扶贫路更难。要找齐全村30户村民并不容易,最远的赶车都要两三个小时。阿索拉毅就像串珍珠一样,把散落在外的乡亲一户户串联起来,把情况形成小册子,随身带。自发搬离后,茶园村不少贫困户租房或暂借别人旧房住。阿索拉毅走访看见,村民阿新取哈家靠仅有的三面墙支撑,有的“坐在家里抬头能看星星”,有的“下场大雪或来阵风就能压倒”。回来后,他揪心得睡不着觉。
2016年8月起,阿索拉毅争取到易地扶贫搬迁政策,又通过彝家新寨建设和危房改造,为村民建新房。没车也不会骑摩托,他全靠双脚奔波于多处建房工地,“最费袜子,三天就坏一双。”
村民们更渴望教育。为方便娃娃上学,阿索拉毅给村民协调安排的新家,全部紧邻公路。阿新取哈的小儿子因家贫小学读完就辍学,阿索拉毅闻讯立即协调800元钱送过去;对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沙玛金枝,他也争取到各种支持资金24500元。
阿索拉毅家里也有困难,但阿索拉毅从不跟组织主动提。峨边县委组织部多次找他,希望提供帮助,也被婉拒。今年7月,阿索拉毅的驻村工作就将结束,但考虑到单位缺人手,他申请再干两年。茶园村计划2019年退出,他说要陪着大伙一起摘“穷帽”。(侯冲 李淼 梁现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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