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经方班讲学(中山市)年过七旬的刘方柏坚持到边远地区进行义诊(本版图片均由刘方柏提供)■本报记者 周黎丽
○“世上只有两类人能到达金字塔顶端,一类如同苍鹰能展翅翱翔,停落于塔尖,所谓问鼎轻而易举;一类好似蜗牛能踏实向前,永不设限,所谓登顶自然而然。如果要形容我自己,我想我就是永不给自己设定目标的蜗牛。每天坚持学习、思考,一步步一点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罢了……”刘方柏以蜗牛精神自喻,满含自信又极尽谦恭。从医50多年,他用大道至简的人生信念与充满自信的魅力,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境界人生。
○2010年6月,北京第九届全国经方论坛暨经方应用高级研讨会,参会专家级别之高创历届之最。作为组委会选定的8位专家之一的刘方柏在作“论冷僻经方的临床唤醒”专题报告后受到在场人员的追捧,中国中医药出版社、《上海中医杂志社》立即现场约稿,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签下了他以后撰写书稿的全部出版合同;2013年11月12日、13日,马来西亚中医师公会大礼堂内座无虚席,刘方柏学术讲座引发掌声雷动,礼堂外几十人一票难求;今年2月四川省人民政府副省长陈文华亲手向刘方柏颁发第二届十大名中医奖牌证书;5月13日,又获“乐山市第七届科技杰出贡献奖”。
○出书、立论,讲学、荣誉、成就,这些词是1960年在峨边彝族自治县大堡公社水肿病房外院坝大树下,苦读《中医学概论》的刘方柏完全不会去想的。那时他仅仅是怀着对中医的热忱、对中医的自信、对病人负责的心情踏上中医这条路,却不曾想到他的人生经历将会证明中医与传统文化原本应该有的自信。
求索
磨练积累数十年
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缺医少药的环境,文化落后的现实没有阻止刘方柏逆势而上。他凭着自己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对中医以及中华传统文化单纯的热忱,开始了中医生涯。
1960年,水肿病房,因营养不良而出现严重水肿的一位病人病情好转些就主动给刘方柏讲传统文化知识,从聊天式讲解到排出课表上课,刘方柏像海绵一样吸取着尽可能多的知识。“当时在治病空隙,他的讲解与自学让我积累不少传统文化,这为我从医之路奠定了很深的文化根基。”刘方柏回忆到,当时还结交了两人,一个1959年毕业于四川医学院(后来的华西医科大学),一个毕业于上海第二医学院,他们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每日定时向他讲授西医课程,这对他真正了解西医帮助很大,而真正让他走进名医殿堂则是30年前拜在经方大家江尔逊门下。
“西医本身是门对应性极强的科学,好比一块土地,缺什么补什么,产生什么解决什么,然而药物变化赶不上微生物自身变化,于是就形成了永无止境的循环。西医构建于可视性,可验证的思维基因,而中医很多东西却看不到,但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我们不能用看得到和看不到来作为唯一依据。西医是在医人的病,而中医却是在治生病的人,也正是在对中西医有了更清醒和客观的认识后,我更加坚定纯中医手段治疗的道路并且也愈发对中医感到自信,于是更是努力钻研中医。”
偏远山区,交通闭塞,文化落后。科技贫乏的年代和地区,环境逼迫刘方柏内外妇儿等科病症、急难奇顽等患者都要看,面对方圆数十里再没有其他医疗场所可转的严峻现实,“必须见效”的压力让刘方柏压力倍增。“白天看病,晚上查书。正是这种天长日久的‘强迫\’,迫使我有了满足实际需要先读,弄清理论原委次读,百家著述兼读,经典著作研读,坚持不断普读,遇到问题现读,无效之时寻觅读,获效之后背诵读的读书方法和读书习惯。也正是这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守临床,使得我能救治大量后来无法见到的急重病人。”73岁的刘方柏说到,那时候只是简单为病人考虑,一心带着对中医的自信想让自己的中医思维、中医技艺不断提升,能满足现实需要,那几十年的磨练和积累对我来说无比宝贵。
研究
系统思维树自信
两年前,重庆一个3岁小孩由于胆管畸形造成阻塞,西医手术切除胆囊后又患上肝硬化,只得做肝移植,术后新问题又产生,咳、喘、高烧不断,辗转重庆、成都、上海、北京、天津等地多家顶级医院,西医检查出是真菌感染性肺炎,连菌体都培养出来了,还用了进口的药,半年多连续应用毫无效果。北京一位医生推荐这个孩子的父母来找刘方柏,经治疗,体温开始慢慢下降,身上肿大地方慢慢消肿,几天前孩子妈妈带着患儿来告诉他,自去年三月停药后一直未再发病,患儿健康壮实。
另一位肝癌晚期患者西医说他只有3月时间,最后来找到刘方柏,他多活了骑车、旅游开心的3年。最后他去世时,他夫人第一时间打电话来感谢:“如果不是你,他3年前那一天就已经死了。”刘方柏说着与病人的故事,一件又一件,太多太多,他说:“他们让我更加坚定不能放弃任何一个病人,也让我一次次坚定走纯中医手段治疗之路,我也因此更加沉醉于中医专研中。现在全国几乎每个省市都有病人专程来乐山找我诊治。”
“现在有些医生对于权威医院和权威医生看过又没看好的病不敢看,纵然敢看也多为应付式的看,然而权威有权威的局限性,也会有失误的地方,这就要求我们从思维上进行排除,运用我们自己的办法来纠正错误。因而我们绝对不能有惰性思维,并用此来排除权威有可能没想到的东西乃至权威的知识死角。克服惰性思维,采取系统思维研究病的前因后果,以及它的任何一种影响因素,然后再研究它的理、法、方、药。要知道中医是打开传统文化的钥匙,是中华文化复兴的先行者,是我们重建文化自信很重要的底气。每一个中医人应该要有这样的自信。”从医50余年,刘方柏有着太深的感触。他抱着最简单治好病人的愿望,怀着对中医学不断精进的热忱,秉着对中医以及传统文化的自信,诊治病人达50余万人次。
传承
育中医精诚良材
“带好学生,培养团队,将临床所获经验和苦心研究成果贡献给社会,让中医更大程度走出国门,传承好这份事业,是我对自己未来的期待。”刘方柏谈到,中医近年来在慢慢回归,可这仍需要每个中医人的努力。中医直到现在依处于名医时代,最高水平的东西、最机密的东西、最难掌握的东西仍被一些极高水平的医生掌握着,而这样的医生大多年纪偏大,他们一旦去世,其所占知识就消失了,其他年轻医生又要苦苦摸索几十年,有可能还会求而不得。中医里有效的“理、法、方、药”不公布出来,不传承下去,无疑是中医事业的极大损失。任何事业都只有自己后代在自己的基础上不断提升才能不断发展。如果仅止于自己的水平,乃至后代还赶不到自己的水平,那这个事业不就枯萎了么?真正的医学家是绝不想看到这样一种局面的。
“如今老师的学生遍布大江南北,可谓桃李满天下。众多硕导、博导都是同老师定有拜师合同的学生。”在一旁的乐山市中医医院老年病科主任、刘方柏学生张永忠说到,“老师不仅是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还是全国中医学术继承工作导师,广州中医药大学客座教授,燕山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研究所特聘教授、博导,海南省中医院特聘专家,四川省十大名中医、省干部保健专家……虽然当今中医技术,早已打破了执一秘方赖养全家的狭小谋生环境,但为名利左右,不愿意公布秘方、验方者依然大有人在。可是老师不但公布自己的验方,而且还将自己验方的来历讲得清清楚楚,理论依据也娓娓道来,指导学生也绝不藏私。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着自己的思维理念,这也是他教导学生最常用的方法——言传身教。”
张永忠说:“2011年4月,乐山市中医医院成立老年病科,老师作为学术指导人,培养着我们这个团队。老师在学术专业上的严谨、进步,在治学方面的精神,在文学、历史、哲学等层面的造诣都对我们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和蔼的老者、医术精湛的学者、医德高尚的医者。”提到刘方柏,市中医医院副院长张箭表示,刘老乐观、豁达、严谨的品格让广大同事和患者都无比喜欢他。
传统
东方文化引领人生
“自信、严谨、精进、仁厚是我们眼中父亲对待自己工作的态度,而我们更多看到的则是生活中的他。”刘方柏的三儿子刘其焱回忆起父亲教育自己的点滴。
“金黄灿灿染三春,映日摇风自散馨。怀志弗争菊妹宠,只期岁岁籽丰盈……”一首首诗词从刘其焱及其姐弟的嘴巴里欢快蹦出,回荡在春天乡土间。传统文化、历史典故、趣味诗歌在刘方柏潜移默化的熏陶下,沉淀在儿女的兴趣爱好里,注入儿女气质中。“父亲下班后,厨房里做饭菜时,会和我们进行背诗比赛,可往往父亲是最后的胜利者,而我们姐弟难分伯仲。我们就在其乐融融的环境里成长,从小到大,这样潜移默化的熏陶教育着我们。”刘其焱说到,父亲对我们的影响,其学术和生活又是分不开的,他的习惯、定力,他的自然、率性、乐观、豁达一直是我们在学习的。学术上,从最初简单的为治好病人,到习惯性的每天整理归纳和阶段性的提炼,到后来的传承,父亲形成了自己的思维模式,所有的一切都显得自然而然,他用自己的行动表达着一位中医对中华传统文化的自信。生活中,他是一个充满生活情趣的人,经常带着我们自驾游,哪个地方不错我们就停下来玩几天,偶尔父亲也会和自己的朋友一起打麻将,可是他总会有时间补回他游玩时没看的书,休闲娱乐从来不会影响他著书立说和读书看报的脚步。
心因简单而伟大,艺凭德馨而崇高。中医人所需的强势回归,中医自信与传统文化自信的重建,刘方柏用自己的实践开着最具说服力的一副汤剂。
人物名片:
刘方柏,男,汉族,1941年6月生,重庆市巫溪县人,农工民主党党员,主任中医师,现任农工民主党乐山市委直属支部主委、乐山市中医医院门诊部主任。
从医50余年,他致力于疑难杂症的诊治,具有用纯中医手段救治急重病症的丰富经验。其生平与业绩载入《世界传统医学大系传统医学杰出人物》教科书版、《世界名人录》等20余种典籍。2009年,他积多年临床经验和探索发现撰写成的《刘方柏重急奇顽症治实》引起了全国中医学术界和广大患者的好评,半年中两次印刷,并获得2011年度乐山市科技进步特等奖;先后在《中医杂志》等国内外30多种杂志发表学术论文80余篇,参编专著10余部……2013年《刘方柏临证百方大解密》在海内外发行后,他先后被新加坡经方论坛、马来西亚中医师公会、中医学院邀请讲学,引起巨大轰动,并被马来西亚中医师公会中央执行理事会聘为学术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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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边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峨边彝族自治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