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县国家税务局陈晓云
翻过猫猫嘴,前面修路。下车来,等。望着山下峡谷中舟坝电站库区那一汪湖水,依稀可记得几十米水下老舟坝场的样子,还有舟坝驻征处的大概位置。远望湖对面的绝壁,我曾在舟坝工作过的场景片段浮现于眼前。
沐川县舟坝场位于马(边)铜(街子)路中段,成市于何时我没有考证过,只记得那时场上除兴达公司有一幢3层的楼房外,全街大多是穿斗结构小青瓦房屋,间或还有几间茅草房,街面是青石板铺就,彼时由于赶场人常穿钉鞋踩踏,街中居然踩出一条浅沟来。街面不宽,两把雨伞就可遮完。纯商户不多,三天一场,居民大多闲天种地,赶场天卖点小吃。街前坎下是马边河,河面不宽却水深且急,不过水质很好,水中的鱼更是好吃,临河的人家将房建成吊脚楼,热天的确凉快。河对岸是一道能把帽子望掉的绝壁。
舟坝驻征处位于下场口,与信用社连壁,对面是几户农家。此段是农产品市场,赶场天乡民们把自产的农具或叶子烟什么的一摆,倒也热闹。1994年国地税分设,由于驻征处很小,分设没分家,办公在一起,吃住在一个屋檐下,连电话都共用一部,只是各收各的税,相安无事。那年由于驻征处负责人老何已57岁,分局安排我去接替。我去时驻征处内有地税的老邱、协税员小吴、代帐会计(为没有能力建账的小企业做账)老彭,总共5个人。5张桌子挤在一起,不会觉得冷清。那时还没有保洁员的概念,平时驻征处内、场天门外街上的卫生,5个人会自觉打扫,在我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谁安排,不过时常能得到街道卫生检查“清洁”的牌子。
舟坝驻征处当时负责舟坝、杨村、高笋、仁和4个乡场的税收征收管理,面对的多是个体户,企业有十几户,税款不多,没有年纳税能超过3万元的纳税人。一般情况下小吴坐班,负责纳税人上门办理涉税事宜,我和老何负责出门跑路。那时收税的劳动工具是老三件:一把算盘、一本税票、一支圆珠笔,计算机是高科技产品,当时还稀罕得很,没有当作劳动工具,“大哥大”还停留在电影里的“大哥”们手里代表身份。我们对税收征管基本靠说,我把它叫“摆税”。彼时不时兴节假日,因为各乡镇赶场时间不定,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逢场都是我们的工作日。遇到赶场日,我和老何会一早出门,比摆摊设点的人也迟不了多少,逢摊挨家打招呼,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地摆一通,末了一句:今天收税。但早上是不收税的,乡亲们忌讳不开张就掏腰包。场头场尾东说西摆一圈下来也时近中午,寻一小饭馆切上半斤猪头肉,一人二两土灶酒,要上一壶高树茶,一来解决了肚子的问题,二来把时间拖过中午。收税先行商后坐商,因为行商收摊后就走了,今天收不到只能等下场,第一个收哪家也有讲究,一般选“好说话”的,少费口舌开个好头。不费口舌是不可能的,那时已经实行“双定”,但不时兴起征点,泥鳅黄鳝一并穿,我记得舟坝兴隆村有一户定税是半年24元钱,必须要收上来,因为其他业户盯着呢。定税前摆,增进了解与理解;定税期摆,化解敌视与不平。要说纳税人对税收完全没有抵触是不现实的,俗话说劝人出钱尤如钝刀割肉——钻心扯肺的痛。看见我们去,纳税人会和你打招呼,但脸上的笑是僵硬的,招呼你坐后就不再理你,这时我们只有无话找话,西扯南山东说海,急不得恼不得,得耐心等,个把小时地耗是常事,末了一包角分币给你放眼前,让你慢慢清理。还有为几十元税款磨破嘴皮,对方也说没有,下个场天还得来,一个场一个场地转,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时光就在这走与摆中过来了……
驾驶员一声“通了”,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如今的新舟坝早已楼房林立。诸如驻征处、代帐会计、算盘等等已经成为了过往名词留在了我们这一代税工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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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川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沐川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