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一棵树的宣言

冬月去北山，绝不是久静思动，而是为了参加一次主题活动。到达集合点，我们便知道了出行的使命——和林场零距离接触。

八点半，田野依旧静谧。七辆车，林业局抽调的骏马，一声嘶鸣，林业局李学荣局长和两山指挥部谢元福指挥陪我们向东，直奔主题。

目光在车外，心已在远方。雪白的凌霜像星星的泪花，伏在衰草残叶上，静谧地从心底抽出寂寥的想法，要不是太阳从东山巅站起来，斜睨着田野的空旷，你绝对会认为这个时节筛落的全是大自然的萧索。

地表残破，山大沟深，降水稀少，草木难以存活，是我对黄土高原一贯的认知。曾经一位国外专家朋友前来考察，下过“人类难以生存”的断言，要不是鸡冠子梁繁茂的林木涌进眼帘，我定会在习惯性的认知里继续沦陷。山坡上林木消瘦的身影扎进瞳孔，撞开我内心世界的一扇窗。车在山道上盘行，目光在心海深处连绵起伏地荡漾。

半山梁停车，已是贡井林场的心脏。年在这里扛起“生态北山”的大旗，半个多世纪坚定不移的信念，汗水和心血浇灌的幼苗绿遍了山乡。柠条、山杏、榆树、白杨树等组装，每一棵生命鲜活。他不言，我想他们都有自己鲜为人知的故事，叶子上刻满的绝对是一代又一代林业人战天斗地的壮举……静下心来，听见了鸟鸣，欢快地声声唱着赞歌。今年五月路过这里，金灿灿的柠条花开满山梁，不是赶路匆忙，保准我会在花的海洋里迷失方向……冬月，草木虽然早已萧条，但也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观。对着每一株挺拔，除了赞叹他们生命的顽强，只能鄙弃自己言语的笨拙，既不能描摹他们绿遍山野的艰辛，又无法安抚我心潮澎湃的心情。于是只好把目光投向诗意和远方，在漫过的风寒里肃然起敬……

“……那是林场管理处旧址。”顺着指引的方向，山下绿浪间隐约露出一栋红顶平房，卧在山湾里安详地吮吸阳光。

北山的山独具特色。坡陡沟深，每座山岗酷似无肉的肋骨，独立而又连绵，列戟一样住满狼图腾的故乡。瞳孔在山浪里伸展，年段不同的树林，层次分明地呈现着不同的景观。老林落叶树种居多，虽然寒风刮吹落了他们叶子，却能从地上厚厚的落叶感知他们枝繁叶茂的状态；新林几乎是长青树，成片的松柏像列队出征的士兵，排满了目之所及的空间；新生的树窝住满一座山头，匀称的像住满的星星，“今年我们新挖3万亩！”李局长自豪的歌声，乘着山风翻过了几道山梁……

山梁以外也是狼图腾的故乡？面对连绵起伏的林山，总觉坐下的骏马飞驰的太慢，跟不上目光的牵引，更不能和激荡的心情协调。

经过短暂的驻足，又是一段距离的奔驰，当车轮再一次暂停，车已进停在了林场新管理处敞开的大门。下车，展板像列队的士兵，整齐地分列在院落的两旁，同行者的目光，浏览他们改造自然的过程和细节。如果说“新挖3万亩”树窝是林业人自豪的声音，那么新增万亩便是今年的收获，五年内造林万亩是高标，更是榆中县新一届领导集体为实现林业梦，高瞻远瞩的大手笔，听之震撼地叫人热血沸腾。

为了更全面的见证新时代愚公精神，小憩之后继续奔行。上花岔乡街道，十六人分成两拨，一拨去园子乡拜访愚公，我们是另一拨，驱车去一个叫东岭的地方。立在她的山巅，眺望水乡条城，烟波浩渺，滋生几许遐思。说起造福家乡的故事，陪行的林业人如数家珍，言辞纵横历史，豪情穿越古今，写一部发展史，绝对曲折感人。聆听他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展望和憧憬，像退耕还林还草的热血一样，合理而疯狂。

返回新场部，太阳已挂中天。窗几明亮的办公室住满了阳光，走进去温暖流淌。午饭已经备好，是北山的特色，洋芋、羊肉和阳光，“三羊开泰”。

午饭过后，一组继续拜访。我们徒步在新管理处附近的山梁，沐浴着北山的阳光，走走停停，看天蓝，觅景观，访林业工人的生活。行走树林广阔的浪里，虽然不是莺飞草长的季节，也能静静地享受身边的世界。

林场新管理处能望见北山的最高峰——鸡冠子梁，爬上去，原来是林场的瞭望点，俯瞰能尽收周围的一切。和值班工人的攀谈，他们的笑容里自信闪烁，只言片语我无法在此刻录，因为我怕自己言辞的拙劣，破坏了他们包含深情和自信的细节。言及过去，他们的目光林海间荡漾，虽然片语，我们体会到在北山严重缺水的地方，造一片葱茏的艰辛，正是“山中传意绪，林里寄深情”啊！

“引洮工程水管压上了山梁，再造一个兴隆山绝对没有问题……”他铮铮誓言像落地的种子，细腻的发芽，花开无声，但却深深扎根在他们的心里。

站在此处，同行者心底几乎都滋生出在此住一晚上，聆听过路的风声，感受星星的空旷，只是太阳已经西斜，旧林场附近的石羊似乎扥着大家的脚步下了山峰，迫不及待地去拜访。

去旧林场的途中，林场工人透露，石羊和林场工人相处的和谐。兴奋地下车，却没见它们的身影。“听到你们的车声，它们钻进山谷的树林……”林业工人自豪的笑容，反衬着我们失落的心情。遍访杏树湾的小径，遗憾没有觅见石羊的行踪。“听到李局的汽笛，石羊绝对现身……”老张的话语像定心锤，大家都静下心来盼望希冀快点到来，一睹石羊的容颜。

另一组来了，带着爬上半山斜阳。合影，然后是折返的匆忙，没时间恳求奏响呼唤石羊的汽笛。

披着晚霞出山，心底一路波澜。“种一棵棵树，造一片片林，再造一个兴隆山”的誓言演化成身后的高山，在暮色里苍茫，再次回眸，林场已不是林，早已化作改造生态环境的教本，春夏秋冬地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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