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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位七十有六的老人他整天骑着辆破旧的自行车颠在

来源:兰州日报 2011-03-22 03:54   https://www.yybnet.net/

这是一位七十有六的老人,他整天骑着辆破旧的自行车颠在田间阡陌上。初次见面,硬朗的身板,红润的脸膛,他没有像同龄人一样胡须飘飘,我几乎不相信他已经是位四世同堂的耄耋老人了。

每年从清明开始,小麦浇灌头水到霜降浇完冬水,老人守着一间小土屋,一口井,守着一份希望与期盼。他本该提着小板凳在墙角晒太阳回忆往事,或者和老头们天南地北扯闲;逗重孙玩,享受天伦之乐才适合他,也许还讨得晚辈的欢心与理解。但他选择了一条充满烦恼、矛盾、消耗但也给他带来心灵安慰和精神愉悦的路。

他叫张光明,是榆中县清水驿乡东古城村樊家营社一个普普通通的村民。

去年初冬,县秦剧团的小剧场,我们邂逅,一起看秦腔。台上锣鼓家什叮当、丝竹管弦悠悠,老人刮着三泡台,看似怡然自得地欣赏着悲欢离合的大戏。然而,随着剧情的发展,他心里翻卷着,也演绎着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他对我深沉地说,“其实,每个人就是一出戏。”在精彩演出的间隙,老人给我娓娓叙说着自己的一段故事……

2002年初,当兵的尕儿子接他们老两口去四川、云南旅游。离开了厮守了一生的小村庄,他看到了另外一个大世界,让他震动的不是古老幽静的武侯祠、千奇百怪的石林、繁花似锦的世博园,而是——水。那青碧的山间绕来弯去的大江里缓缓流动的水太诱人、太让他动心了。他没有见过这么清澈这么大的水,白白地流淌着,他感到可惜。他想,村子后面的晒肚子山头上哪怕有那么一小股,山不会是光秃秃的和尚头,苑川河如果是清水奔流,庄稼人再也不怕天晒,年年都会是五谷丰登。在景点上孙子给他照相时,张光明尽选那些有水的地方,他似乎感到饥渴,他需要滋润,他站在瀑布前,让孙子给他摄成水浇淋他全身效果的照片。家乡缺水缺急了,他梦里都在想水!

老人所在的乡叫“清水”,也许只是寄托了人们的一种期盼罢了。而他们的村子从他记事,只有风剥雨淋的几段城墙,就是个晒死蛤蟆的地方,村里全是旱地,有一口人畜用水的大涝坝,而水是从十几里外引来的,大多时候底儿朝天,人们要从十多里远的接驾嘴、大兴营、许家台的涝坝里挑水吃,干掌掌的一亩地,一茬庄稼也不过收上百多斤。

儿子要父母定居在成都,好敬敬孝心,报答二老的养育之恩。而张光明却琢磨着水的事:苑川河里没水,地下有, 打一口井,让东古城的地也浇上清凌凌的水。他急急回到了那片生活了一辈子的黄土山洼。家里人听说他张罗打井,反对、嘲笑,亲朋好友挖苦他钱涨得没处花,胡抖擞;一个七十多岁的人,放着清福不享,异想天开要在干掌掌上打井,这不等于把花花票子往黄河里扔?

老人不为所动。人们知道他是个“犟板颈”,他认定的事非要干个子丑寅卯不可。他找关系请打井队勘测地址,到县里办手续,倒还麻烦不多。第一口井出水了,蹊跷的是,打井队一个失误,使泥沙封死了水井,电机和水泵也埋在了井底。有人劝他收拾摊子。老人哪里肯,他没有生气,说,就算白扔了四万多块,证明了我们东古城地下有水,就算缴了学费,我挪个地方再打。终于在新勘测的地方上,又成功地打了一眼188米的水井。

从头年收玉米到第二年春天,半年的时间,正值天寒地冻,老人随着打井队成天泡在工地上。看着从水管里冒出来的清水,好似浇在自己心上,他好似在做梦。

水是出来了,架设农电线路、采购变压器、水泵、电机,还得把管道铺设到许家台和东古城,几里的水路要经过多少家的庄稼地。求爷爷告奶奶,请吃、送礼,看白眼,费口舌,给人家求情下话……

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整整花了32万,垫进去了他所有的积蓄。对一个庄稼人来说,筹集这笔钱得费多大的劲!县水电局的领导被老人的精神所感动,说:老汉,这本该是我们的事,你这么诚心干,给你支援些输水用的PVC管道,算是对你的支持。

开闸通水这天,乡亲们给他恭喜,请领导讲话、剪彩,放炮,张光明老人摆了八桌酒席表示答谢。客人散尽后,他想,谁在这个小土屋看守水井呢?说老实话,老人从一打头还没认真考虑过。他一门心思只想的是,在东古城打一眼井,让乡亲们看看水,尝尝他们地底下流出来的水。

欢欣鼓舞过后,守井的还得是这位勾画美好蓝图的老人。尕儿子部队转业后留在西藏,老大带着附近村里的几十个年轻人出去打工,他不愿意守在那个小土屋,这个红尘不是他惹的。家里就剩和他相依的老伴。看守机井的事他不干谁干?

我数次去过老人值班的这个小土屋,院子中央安装着连着水泵和电动机的水管;两间简陋的土屋,门上有乡亲们给他挂的一块匾额,上书“古城明泉”,空荡荡的屋子里安装有操纵启动的补偿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一台十四吋黑白电视机——老人唯一解闷的家当。而现时他有三所院落——老祖先留下的“故居”,他们老两口现在住的院子和村里建设新农村建起的二层楼的院子。但他不能享受热乎乎的土炕,他不能坐在烤箱前看大彩电、听秦腔。他只能在这小土屋里“修炼”或者说“看戏”——听有些受益者对他浇水时间有误差或者水量不足之类的指责;请行家修理烧坏的电机、石子打碎的叶轮,闲时听修建兰渝铁路的农民工说那些东长西短的事儿。

他垂垂老矣,可以说阅尽人世沧桑,饱尝世间冷暖。当年,他为了拉扯六个儿女,凭着裁剪的手艺,起早摸黑,得着几个小钱,换点粮食养家糊口。每次运动来,他都被当做“资本主义尾巴”要割、他的行动被当做“阶级斗争动向”,什么样的场面他都经过,什么样的眼色他都见过。

张光明有一个深切的感悟,他好比是个六棱螺丝,左拧不成,右拧也不成。如今,他年过古稀,他有的是平和,有的是耐心,他要向来和他“要将”的人解释:水量太大,井底的沙石会堵塞水泵甚至打碎叶轮,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还会影响众人的农事……如此等等,要叫对方理解、消气,他以一个老者的身份还负有教育晚辈的责任啊!

他还要让有些糊涂虫明白:我张光明不是看财奴,我天天睡大觉也不怕饿死,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孙子孙媳都在外挣钱,子女们开着三处百货商店,都买了小车……村上硬化道路、小学要修建、春节唱大戏,我先后十几万元捐了出去,谁能说我是爱钱,我是啬皮鬼?我打井,我在晚上像个孤鬼在冰冷的尕房子里爬板床,蹴着电炉子,是为了大家吃饱肚子,是盼着乡亲们富哇!

自从通上井水,东古城村的不少村民调整了种植结构,种上了菜花、芹菜、娃娃菜、番瓜、辣椒……乡亲们再不担心没有水。浇灌小麦、玉米或者栽种菜蔬的时节,只要给张光明老人打个招呼,说个地名,水就流到地头。

张光明老人盼水的梦实现了,收获的时节,静静地蹲在田埂上,他吸着烟,大口喷吐着。看着乡亲们忙不迭地摘菜,装菜,一车车装载着菜蔬的大车顺着平展展的水泥路呼啸而去,他的心觉得像熨斗熨烫一般舒服。这,正是他心里期盼的一天哪!他的相生是“鼠”,今年七十六岁了,他心里清楚,他是个有重孙的老人了,为了让这股水一直流淌,他还得继续守在这个小土屋,守着这口不息的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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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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