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抵达兰州火车东站,晚上九点离开兰州,因为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在这个城市之所以停留2个小时,只为再尝一下那家乡的味道。
离开家乡兰州已有二十年,随着举家迁居外地,记忆中的兰州已是物是人非,最惦记的只剩下拉面馆里那一口兰州的味道了。走出站台,才想起自己有一个最大的失误。那就是兰州的面馆大多只卖早市与午市,此时开业的地道老兰州面馆已寥寥无几。时间不等人,在车站周边徘徊,看到海天新都楼下有一家招牌为“杨子亨原汤牛肉面”的面馆还在营业,而且人流如织,生意还不错。步入其中,心中忐忑,但愿这里不要辜负自己这宝贵的两小时。
问过营业时间,一个帅气的开票大哥表示,这里晚市从16:00营业至21:00,主要供应炒面、牛肉炸酱面和牛肉加工炒面。晚市已经虽然没有了牛肉面,这是一个小小的遗憾,但炒面也在回忆中占据了及其重要的地位。在儿时的记忆中,兰州炒面是牛肉面的升级版,而加肉的炒面,更不是随便就能吃的起的。
拉面师傅那举重若轻虚怀若谷的几下扭扯,一把嫩白肥美全身颤抖的面条已然横空出世,之后面被凌空扔进一米开外的煮面锅里,仅看其师傅拉面,旧时的各种记忆已蜂拥而至。炒面端上桌来,面条干干爽爽,呈焦黄色,拌有香嫩的牛肉片与洋葱、莲花菜、西红柿、土豆丝等各种时蔬,佐以青椒与红椒,菜的青鲜和面的焦香溶为一体,色彩丰富,油而不腻,口感筋道,满嘴生香。
兰州人对面食的的喜爱、自豪,乃至痴迷的程度,恐怕是所有食品中独一无二的;这块金子招牌在兰州人心目中的分量,也是外地人不能完全感受到的。吃过杨子亨的炒面,继续踏上归途,看着火车车窗外一道道快速掠过的树影,我记起了那小时候牛肉面馆门前随风飘扬的帆布招牌,也记得那充满着面香的木房,踩在木板上,会传来木板厚重的声音,三三两两的桌子永远都是满座;也会记得,曾经有个少年迎着晨曦,行走在上学的路上,口中还有残留的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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