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 对隐瞒汽车合格证被抵押严重侵害消费者权益的行为兰州市工商局专业市场管理分局依法严罚

长期以来，汽车销售市场中以汽车合格证作为银行贷款抵押担保，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的违法行为由来已久，困扰着广大消费者和政府监管部门，严重影响汽车销售市场的公平、诚信的经营环境。2018年2月，兰州市工商局专业市场管理分局（简称专业分局）依法查处了一起以隐瞒、欺诈的手段欺骗消费者，将汽车合格证作为银行贷款抵押担保，违反约定不能如期交付车辆合格证，严重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的案件，开出了50万元罚单。这一“隐瞒汽车合格证被抵押，严重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第一罚”，不仅在社会上引起广泛关注，也给汽车销售行业敲响了一记警钟。

自2017年9月，陆续有众多消费者通过省、市工商局12315消费者投诉举报指挥中心投诉，称在甘肃神驰汽车销售有限责任公司（简称甘肃神驰）处购买的东风标致汽车不能随车如期取得汽车合格证，导致发生无法挂牌、正常上路行驶等一系列问题，严重侵害了消费者合法权益。接到投诉后，专业分局立即组织执法人员前往现场进行调查。截至2017年11月30日，涉及甘肃、青海两省的消费者在位于兰州市皋兰县忠和镇忠和村227号的甘肃神驰东风标致4S店购买的46辆东风标致4008型和5008型中高挡SUV汽车，在消费者付清了全额车款和购买保险后，没有随车交付“机动车整车出厂合格证”（简称合格证），甘肃神驰销售人员此时才向消费者告知合格证在银行抵押，现在只能提供机动车临时牌照，承诺一个月内才能交付合格证。无奈，通过正规渠道购买的汽车却成了“黑车”，对于“姗姗来迟”的合格证，这时消费者出于对甘肃神驰东风标致4S店的信任，只能被动接受。然而一个多月后，甘肃神驰又以种种理由拖延提供合格证，引发消费者向省、市工商局12315消费者投诉举报指挥中心投诉，强烈要求甘肃神驰尽快提供汽车合格证，《兰州晚报》等媒体记者及时进行跟踪报道，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经立案查实，这是一起因汽车合格证抵押担保，获取银行贷款融资汽车经销模式引起的群体性消费纠纷。甘肃神驰系东风标致雪铁龙汽车销售有限责任公司（神龙汽车有限公司）在兰州市的授权特许销售服务商，与某银行兰州分行（简称兰州分行）于2016年10月12日签订了为期一年的授信1600万元的《授信协议》和《东风标致雪铁龙汽车销售有限责任公司、某银行东风标致、标致品牌汽车销售金融服务网络协议从属协议》，甘肃神驰与东风标致雪铁龙汽车销售有限责任公司（神龙汽车有限公司）和兰州分行三方签订协议约定，甘肃神驰用合格证在兰州分行抵押贷款付东风标致雪铁龙汽车销售有限责任公司（神龙汽车有限公司）购车款，东风标致雪铁龙汽车销售有限责任公司（神龙汽车有限公司）交付汽车由甘肃神驰经销，甘肃神驰卖出汽车后去兰州分行偿还贷款解除抵押赎回合格证再交付给购车的消费者。在2017年10月中旬，兰州分行暂停与甘肃神驰的贷款合作，要求甘肃神驰及时归还银行贷款后方给甘肃神驰解除作为抵押担保的汽车合格证。在此情况下，甘肃神驰为了达到自己的经营目的，明知兰州分行要求其还清全部授信额度贷款资金后才会交付汽车合格证，明知自己没有能力按期还清兰州分行授信额度贷款资金，明知在不能还清兰州分行授信额度贷款资金，自己是没有汽车合格证交付已购车的消费者，但仍向消费者隐瞒所售车辆的重要信息和真实情况，以隐瞒、欺骗的手段继续向消费者出售合格证抵押在兰州分行的东风标致汽车，不惜将“裸车”的风险转嫁于消费者，导致消费者购买的新车没有合格证而无法申领牌照、无法正常上路行驶，消费者多次上门追讨，但甘肃神驰一再拖延，其行为直接损害了消费者的知情权、选择权、安全权、公平交易权等合法权益。自2017年9月至本案调查终结之日，尚有46名已购车消费者反映未拿到汽车合格证。

依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八条、第三十二条等法律规定，专业分局认为，购买汽车获得随车合格证是消费者应有的正当权利，汽车经销者必须予以保障，任何经营者之间的债务纠纷均不能成为损害购车消费者合法权益的理由。甘肃神驰为了尽快回笼资金，实现自己的经营目的，担心消费者得知真实情况后不再购买汽车，不惜故意隐瞒对消费者有重大利害关系的真实信息，采用欺骗、诱导消费者与其进行交易，坑害消费者无法领取随车合格证的行为，已构成违反《侵害消费者权益行为处罚办法》第六条第八项“夸大或隐瞒所提供商品或者服务的数量、质量、性能等与消费者有重大利害关系的信息误导消费者”之规定，属于欺诈消费者行为。依照《侵害消费者权益行为处罚办法》第十六条第二款“经营者有本办法第五条第（七）项至第（十）项、第六条和第十三条规定行为之一的，属欺诈行为”之规定，定性甘肃神驰的行为属于欺诈消费者的行为。同时，本案发生在商务部2017年4月5日颁布，2017年7月1日实施的《汽车销售管理办法》之后，明显违反该《办法》第十六条“供应商、经销商应当在交付汽车的同时交付以下随车凭证和文件，并保证车辆配置表述与实物配置相一致”，及第一款“国产汽车的机动车整车出厂合格证”之规定，涉及消费者众多，拖延时间长，损害消费者权益情节严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应当从严查处。

专业分局认为，甘肃神驰违法行为的主观故意和社会危害性不容轻视，应从严整治，以促进汽车销售行业的健康发展。综合主客观因素，全面考量，依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五十六条规定：“经营者有下列情形之一，除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外，其他有关法律、法规对处罚机关和处罚方式有规定的，依照法律、法规的规定执行；法律、法规未作规定的，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或者其他有关行政部门责令改正，可以根据情节单处或者并处警告、没收违法所得、处以违法所得一倍以上十倍以下的罚款，没有违法所得的，处以五十万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责令停业整顿、吊销营业执照”之规定。2018年2月7日专业分局对甘肃神驰的违法行为做出行政处罚：1.责令当事人停止违法行为；2.处以500000元罚款。甘肃神驰接到行政处罚决定书后在法定期限内未提出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拿不到汽车合格证的消费者采取司法程序维权，将甘肃神驰和兰州分行一并诉讼至皋兰县人民法院，要求返还汽车合格证并赔偿。该案于2018年1月立案，2018年4月2日结案，法院最终判决，兰州分行返还消费者汽车合格证。

通过对本案的查处，专业分局认为，应该让社会公众知晓汽车合格证的作用是什么？汽车经销商将合格证抵押担保在银行，对购车消费者违约提供合格证应该承担哪些法律责任？

汽车合格证的作用是什么？合格证是汽车的重要凭证，是汽车整车出厂合格证明，系汽车生产企业印制并随车配发，只有具有合格证的汽车才符合国家对机动车装备质量及有关标准的要求。如果缺少这一证明，汽车的流通和使用就会存在障碍。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的规定，消费者购买车辆上牌必须提供机动车整车出厂合格证明。如同新生儿需要准生证合法落户，汽车合格证就是汽车的“准生证”，消费者付款买车后如果拿不到合格证，有车无法上牌将存在极大安全风险而被法律严格禁止“裸奔”。在汽车购销过程中，汽车经销商为了解决资金紧缺，只能想方设法去银行筹集资金，而银行想要提高放贷金额赚取利息又要降低风险要求贷款人用相关资产来抵押，于是就形成一种以“汽车合格证担保贷款”的行业惯例和普遍存在的融资模式。但是，汽车经销商在出售汽车后是否能赎回合格证，具有较大的不确定性。在以往汽车经销商挪用购车款或携款出逃，导致资金链断裂，资不抵债，企业倒闭，引发消费者群体性事件也时有发生。按照《消费者权益保护法》有关规定，违反约定提供合格证，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将承担民事与行政法律责任。本案系兰州分行中断与甘肃神驰的贷款合作，资金链中断，导致消费者付款买车后却拿不到合格证，使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受到侵害。汽车合格证担保贷款是问题症结所在，汽车合格证抵押成风，经营者失信经营，将经营风险转嫁消费者是导致售车侵权行为发生的最主要原因。汽车经销商和银行之间的这种抵贷行为，虽为汽车经销商缓解资金压力起到一定的帮扶作用，但同时也给广大的购车消费者带来了极大的安全隐患和财产受损的侵权风险。汽车经销商向消费者隐瞒事实，虽然提高了销售业绩和经济效益，但同时也失去了消费者的信任，最终也将自食其果。对此，早在2011年，央视“3·15”晚会曾曝光汽车合格证抵押贷款担保，侵害消费者权益的典型案例。2016年中国消费者协会曾发布声明，呼吁金融机构停止汽车合格证担保贷款的行为。

加强对汽车销售市场的监管，以行政执法维护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是法律赋予工商部门的职责和担当。多年来，在汽车销售市场，将汽车合格证作为银行贷款抵押担保，违反约定不能如期交付车辆合格证，消费者深受其害的现象屡禁不止。一些汽车经营商认为，以汽车合格证抵押担保银行贷款是市场经营的通常行业惯例，消费者对汽车销售认知有限，不可能事前察觉，即使出现问题引起消费者投诉，消协组织和执法部门也仅是采取民事调解、行政约谈息事宁人。由于违法成本低，才让诸多汽车经销商无所顾忌，铤而走险。为了保护消费者的合法权益，打破汽车销售市场中的将本应随车交付的汽车合格证抵押给金融机构担保贷款，罔顾、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的行为，在全省乃至全国旗帜鲜明地依法查处甘肃神驰以汽车合格证抵押担保银行贷款，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的违法行为，敢于向多年来严重干扰汽车交易市场秩序和汽车消费环境，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影响社会稳定的违法行为“亮剑”，体现了对汽车销售市场违法经营行为的“零容忍”。

专业分局已明确要求汽车经营者要明确法定义务和法律责任，强化信用约束，立即停止“车证分离”的营销模式，确保向消费者交付新车时，包括合格证在内的所有单证随车证件一并交付，坚决杜绝缺证卖车的违法行为。同时，提醒广大消费者在购车时要增强维权意识，避免被汽车销售的“潜规则”所坑害，尽量选择规模大的汽车经销商，买车付款前先查验车辆上牌资料是否齐全，以便更好地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

兰州市工商局专业市场管理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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