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水泉: 一座引起毛主席关注的鲜卑都城 王文元 文/图

一座雄霸一方的古城；一座引起领袖关注的古城；一座曾经作为鲜卑人都城的古城。

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座古城呢?为何会引起领袖的关注呢?我们来到平川区寻找这座笼罩着重重迷雾的古城。

鹯州城的瓮城。

随着地形而走的鹯州城。

鹯州城外的烽火台。

水泉镇,这是一座距兰州140多公里的小镇。沿着高速公路往北,过皋兰、白银,再走30多公里后下高速公路,往右而行,就到了。

我们要寻访的古城遗址,就在通往水泉镇的公路边上。乡亲们在路口修建了一座颇为气派的青石牌坊,上写“鹯阴古城”。牌坊边上是平川区委区政府设立的石碑,看了石碑的内容我们确信,那座曾经引起毛主席关注的古城就在这里。

这是一段流传了很久的故事,白银市的史志研究者把它还写入了志书。这应该是一个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而不是个单纯的传说。

上世纪50年代,时任甘肃省委第一书记的张仲良到北京参加会议。会议间隙,毛主席向他询问,甘肃有西秦时建过都城的鹯州城、柳州城,它们在什么地方?主席突如其来的询问,张仲良自然无法回答,只好赶紧打电话让省委办公厅去查询。此时,人们才发现毛主席询问的两座古城就在平川区水泉镇内。

穿过牌坊,沿着乡间水泥路,往前走100多米,忽然向左拐了大弯。柳州城就在路边上。从车窗里望去,田野的小路边上,有段城墙遗址。给我带路的寇德文说,这就是柳州城了。寇德文是水泉镇李永武书记专门派来给我们当向导的。

柳州城遗址

对于这座忽然出现的古城遗址,我们很是惊喜。寇德文说,我们先去鹯州城,那座城保存相对完整,你会比看到柳州城更加惊喜。鹯州城和柳州城相距不远,可以说是紧密相连,因而也有人把它们称作姊妹城。

继续前行,乡间路上行人寥寥。正是收获的季节,人们都在忙碌着,田野里玉米在迎风舞动,小渠内流水潺潺……微风吹过,收获的气息便悄然而至。

没走多远,车在一条水渠下停下。寇德文带着我们爬上高高的渠顶,一渠流水哗哗而来,往前看去,一座古城赫然在目,这就是鹯州城了。

鹰鹞盘旋

沿着水渠,向古城走去。这是一座长方形的城池,东西长305米,南北长274米,城的西北角上有座烽火台,格外引人注目。跳过水渠,往前走约10米就到了城墙下。

顺着城墙边的小道,我们爬到了城墙顶上。风吹日晒下,城墙早已残破不堪了。这座城南北两侧的城墙修建在黄土断崖上,南北两个城门口都修建有瓮城。

这是一座雄城。即便是千年后,我们依然能看到它雄壮的气势。人们曾经做过测量,城墙底厚达11米,顶上厚1.6米,斜高达10米。显而易见,这等防卫力量绝对不是一座普通城池所应该有的。

寇德文告诉我们,距离古城10公里的地方就是黄河了,这里是守护黄河的要塞。古城最初建在汉武帝时期,汉武帝在驱逐匈奴后,于元鼎三年,从北地郡和陇西郡分出了安定郡,设置了祖厉县、鹑阴县。这座古城的前身应该就是鹑阴县了。到东汉时,这里又改名为鹯阴,后来设置鹯州。

站在城墙上,四处眺望,东临平川平原,北面是水泉尖山屏障,西靠黄河天险,的确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为何要改名鹯阴呢?千年来人们提出了种种说法,有一种说法是,鹯是一种鹞属的鸟类,也叫“晨风”。古代这里的生态比现在好得多,应该是水草丰美,鸟类众多,否则也不会将这里作为要塞。鹰鹞盘旋,因此人们将这里命名为鹯,至今红山峡中依然有鹰鹞飞舞。这个因鹯而命名的地方,因为是古城河的南面故而命名为鹯阴,附近的黄河河段(红山峡口到景泰五佛)也由此被称为鹯阴河。

在城墙上眺望了一阵,我们沿着小道下到城内,当年客商云集的街市,早已变成了一片片农田。城墙边有一涵洞,这是人们为了浇灌城内农田而挖开的引水道,从中穿过,就到了城外。

古城外面就是荒原了,看不到多少的绿色,行走在砂砾中,偶尔能看到散落的礌石。荒原上安静至极,一只野兔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还没有等我们喊,野兔就一蹦三跳地跑了。

忽然,一块黑色方形的东西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半块汉砖。这座大汉王朝建立的城池为何会成为鲜卑人的都城呢?

改名鹯阴后,东汉王朝的雄风并没有持续多久。东汉之后是战乱不断的三国。不久司马氏建立晋朝,这个短命的王朝也没有带来多少繁荣。很快,蒙古高原的游牧民族就陆续南下了。汉魏之间,鲜卑人出现在西北的甘肃、宁夏、青海等地。

鲜卑王城

出现在甘肃境内的鲜卑人有数十个部落,这些部落大小不一,强弱各异。人们把游牧在陇西郡一带的鲜卑人称为陇西鲜卑。

陇西鲜卑的一支乞伏氏逐渐强大起来。鲜卑乞伏氏在汉魏时自漠北南出大阴山,到首领乞伏国仁建立了西秦(始建于385年),为十六国之一。在混乱的南北朝时期,西秦算不上一支强大的势力,只能说是一支稍大势力,西秦国历史曾有一段时间被人们所忽略,这个小国,国家曾被灭而复建,控制范围狭小,前后共传了四主。

国家小,实力弱,自然都城也是来回搬迁。西秦曾在苑川、金城、罕、麦田城等地建立过王都。

这个麦田城究竟在什么地方,至今人们众说纷纭。大部分人认为,就是我们眼前的鹯州城或边上的柳州城了,也有人认为麦田城并不在这里。麦田城的“麦田”来自于鲜卑语,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至今也无人能解开。

毛主席所询问的西秦都城鹯州城、柳州城,其实就是指麦田城。

沿着鹯州古城绕了一圈,按原路回到了柳州城。从田间小路走几步过去就是柳州城的最后残迹了。说起来,柳州城的名气也很大。据说,修建在公元376年。这年,前秦出兵13万,经此地进攻前凉,后来前凉王张天赐投降。由于鹯阴城残破,就在鹯阴城外不远处修建了新城,更名为平凉。到了西夏时,将此地改名为凉州,最后传为“柳州”。

这两座城究竟哪一座是西秦都城呢?人们众说纷纭。在当地至今流传着国王墓的传说,这从一个侧面证实,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段风云往事,但真正的麦田城至今依旧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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