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烟雾弥漫中摸索前行

从忻城县安东乡新桥村到思练镇街上，这段路全程15公里。其中思练镇至安东乡共12公里，为正在修建的二级公路，除了约2公里的桥梁和陡坡仍在建，其余路段已完成水泥路面硬化施工。另一段是安东乡至新桥村，是已经竣工的三级水泥路面。可以说，这一路段基本上全程都是平坦的。但是，在大年初一凌晨，因为沿线村庄燃放了大量的烟花爆竹，产生了十分浓厚的烟雾，一路上可视距离不足3米。因而，记者整整在烟雾中摸索前行一个半小时，才安全穿过这次历史罕见的烟雾区，走完这段让人刻骨铭心的路程。

大年初一凌晨2点30分，闹钟响起。在这个时刻设置闹钟，为的是5点吉时能赶到距离家乡15公里远的镇上。之前，我算了算，要驾驶汽车赶15公里路，在平时只需不到30分钟。我提前150分钟驾车赶路，时间应该绰绰有余。

于是，我叫上家人一起，开始驾驶汽车出门。刚上路不久，眼前的视线有点模糊，我以为是汽车玻璃出现了雾气，便开水自动清洗，可是效果不是很明显，视线仍然模糊，只能看到前方5米左右的距离，车速也从30公里/小时降到10公里/小时。这样行驶了2公里后，我就再也不能继续正常驾驶前行了。尽管汽车大灯、雾灯全开，但我坐在驾驶室里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路面。

当时我在想，要是前方有来车，将非常危险！因为我没能做任何防护措施，更因为借助左侧路肩参照，汽车一直行驶在左侧车道上。但幸运的是，也许是人们还沉浸于浓厚的节日气氛中，当时路上少有车辆出行。看不清前方，不得已我下了车，站在车旁观察路面，还是看不到三米开外的地方。是进是退，我陷入矛盾之中。但想到距离吉时越来越近，我只能硬着头皮和家人继续前行。

不过，这时行驶的办法是：叫家人用强光手电筒行走在车旁导路，我再根据或左或右的声音缓速行驶，就像是盲人驾驶，只能根据声音判断方向了。通过这个办法，我勉强行驶了约3公里，但却花了40分钟的时间。

过了安东乡政府所在地，我开始驶上新修的二级公路，并来到沿线村庄稀少的路段。值得庆幸的是，那时我已经开始看见路面的界线，车速一下子能提到40公里每小时。这样，我顺利地行驶了6公里的路程。

我原本以为，那时已经逃离了重度烟雾区路段。谁知，一进到思练镇地界，随着烟雾越来越大，一路上又朦胧不清了，直到完全看不见路。这时，也许吸入了不少有害烟气，我身上出现了胸闷、呕吐等现象，结果只能在路边停车稍作休息。当时我在想，在那种情景之下，即使向外面求救，也没人能确保安全赶来，无助感油然而生。

等到缓过神，我借助公路中间的水泥路面衔接线，又慢慢地摸索着行驶了6公里的路程，并最终到达目的地。可是，这一路上，我已经出现三次呕吐症状，随行的家人也无一例外。

第二天，国家环保部公布环境监测数据，在全国十大污染城市中，来宾排在第二位！其原因是群众大量燃放烟花爆竹。

如今，我想起那夜在烟雾中摸索前行的孤独、无助与失望，是迄今为止我人生当中走过的一段最艰难的路程，而由此给我带来的恐惧至今仍未消除。

我想，等到明年除夕，我一定会阻止家人燃放烟花爆竹，减少烟雾排放量，从我做起。■晚刊记者 韦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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