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项托相问答

撰文 骆承烈

《敦煌变文集》在记载下孔子为车躲城认项橐（项托）为师的故事后，又记下他们一番有趣的对话。

孔子问项托：“看你小小的年纪，知道的事却不少啊！”项托说：“我听说：鱼生下来三天便遨游于江海，兔生三天就在草地上游乐，马生下三天就和母马到处跑，小孩子生下三天就能认识父母。不要瞧不起小孩子啊！”

这一回答，使孔子不敢对项托这个孩子小看，接着他对项托提出了一串问题：“什么山上没有石头？什么水里没有鱼？什么门没有门闩？什么车没有轮？什么男人没有妻子？什么女人没有丈夫？什么时候天短？什么时候天长……”小孩对这一连串的问题，一点没感到为难，张口就回答道：“土山没有石头，井水中没有鱼。空门没有门闩，上山用的那种辇车没有轮子。仙人没有妻子，天上的玉女没有丈夫。冬天天最短，夏天天最长……”

项托对孔子的提问，作了简短清楚的回答后，接着他又向孔子提出一连串问题：“鹅、鸭为什么能浮水，鸿雁、鹤为什么能鸣？松柏为什么能冬夏常青？”

孔子回答：“鹅鸭能浮水因为他们的脚有蹼，鸿雁、鹤为什么能鸣，因为他们脖颈长？松柏冬夏常青因为它心中强。”

项托又就孔子的回答，继续诘难道：“你说的不一定对。青蛙能鸣，是因为他脖子长吗？龟鳖也能浮水，是因为他们的脚有蹼吗？竹子冬夏常青，也因为它心中强吗？”小孩举出的这些例子，使孔子无言以对。但不甘认输，又向项托提出一些怪问题：“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天有几个梁？地有几个柱？风从何处起？雨从何处来？霜出于何边？露出于何处？”

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并没难倒项托，只见小孩略微思考了一下，理直气壮地回答：“天地相距一万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里，地的厚薄，与天相同。风从苍梧出，雨从高处来，霜出于天，露出于百草。天没有梁，地没有柱，因为四方的云彩扶着它，以致看起来像些柱子。”

当然这是古人对天地万象的看法，不一定科学，但却是当时的最高水平。孔子听后，赞不绝口，深有感慨地说：“今天我才知道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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