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叫柳沟,却看不到柳树,甚至连草都很稀少,除了砂砾就是碎石……
柳沟是玉门关外兰新铁道线上的一个五等小站,往西是敦煌,往东就是玉门关。
戴凤殿说:“来这里两年了,白天满目都是黑戈壁,夜晚头顶群星闪烁,古诗上说‘春风不度玉门关’我是真信了……”
2014年从石家庄铁路职业技术学院毕业,余华生分到了嘉峪关工务段,戴凤殿则分到了固原车务段。跨省1000多公里,戴凤殿说,那28个月的异地恋,感觉日子特别难熬。
2016年11月,戴凤殿义无反顾地调到了余华生所在的工区……
从此,在蜿蜒的道岔上,线路班长余华生的队伍中多了一个女生。每天两小时,他带着人在前面检查,她在身后做记录。
中午12时,柳沟的定时风随即刮起。黑色的煤灰,土黄色的沙尘,在凄厉的风声中肆意飞扬。狂风呼啸,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嘶吼,每报一组数据,余华生声嘶力竭。小戴紧跟在余华生的身后,眼睛已经被风沙迷得睁不开了,仍努力地听着,一笔一笔记录在检查本上。“他说的话别人听不清,就我能听得准。”戴凤殿说。
作业结束,班组回到工区,余华生看着小戴的脸被风吹得红扑扑,赶紧打了盆热水,用热毛巾给小戴擦脸上的煤灰,边擦边心疼地说:“段上考虑到咱俩都在柳沟,照顾不到家里,让你去嘉峪关地区工作,你非要留下来,看这风把你脸吹的。”小戴依旧笑嘻嘻地说:“我走了谁来陪你啊……”
家在200公里外的嘉峪关市,每周可以回家一次。但对这对小夫妻来说,工区更像他们的家,“回家就像住旅馆”。
柳沟站虽然级别不高,但出入新疆、来往敦煌的火车都要经过这里,而且是中国铁路兰州局集团公司货运的战略装车点,设备安全至关重要,尤其是春运期间,更不能有一丝马虎。作为班长,必须确保管内线路“零故障”。今年春运,余华生要留在工区值班,小戴就放弃了回老家内蒙古过年的机会,在工区陪伴。
1月28日,柳沟下起了鹅毛大雪,余华生像往常一样带领着班组职工进行站场设备巡查。在巡查到柳沟站内道岔时,他拨开积雪,发现一块夹板有异样,经仔细检查确认,那块夹板有一处细如发丝的裂纹。余华生赶紧组织职工进行应急处置,及时消除安全隐患,确保行车安全。
有一本书上说,“你可以追寻自己想要过的日子,种豆种瓜,认真地采茶泡茶,听鸟鸣虫叫,观细细密密的雨滴,把生活过成想要的样子。”而对这对小夫妻来说,轨道上没有喧嚣也没有烦躁,没有鸟鸣也无茶香,手牵手迎着寒风一起在道岔上走过,孤独的夜晚互相陪伴,这就是他们想象中“爱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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