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张平生,别署二爨堂,中国书法研究院艺术委员,中国艺术名家研究院常务理事,中国艺术学会常务委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书法家协会第三届理事、第四届隶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甘肃书法院特聘书法家,甘肃张芝书法院特聘教授,甘肃省敦煌文艺奖(书法)专家评委,甘肃省诗词协会会员。
书法作品入展“守望敦煌·甘肃书法晋京展”;首届、第二届中国西部书法篆刻展;第六届中国书坛新人作品展;第三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作品展;全国首届张芝书法奖;全国首届爨体书法大展;甘肃省第四届、第五届中青年书法展;甘肃省第二届、第三届张芝奖书法展。获2008年甘肃省书法年度奖、甘肃省第七届敦煌文艺奖。作品被多家机构收藏。入编大型专业画册《中国书法家作品选集》珍藏卷、《中国当代书画名家妙墨集锦》、《中国当代书画名家名作选萃》等多家大型画册,出版有《张平生书法作品选》。
张平生的书法早已被牢牢贴上了“二爨”风格的标签,这是他书道选择的独特,即以二爨为体,铸造自己的书法个性、书法理想、书法人生。鲜明的书体符号,使他在书坛风格独标,并以独特的审美趣味吸引了社会的关注。
“二爨”是两块云南“南碑瑰宝”。因当时南朝禁碑,故所存下来的碑刻极少。
《爨龙颜碑》立于南朝宋大明二年,比《爨宝子碑》晚53年,可以说这两块碑是同时代的作品。《爨龙颜碑》,碑文书法字体介于隶楷之间,书法风格独特,被称为“爨体”。《爨宝子碑》上的书体是由隶书到楷书的过渡,但又饶有篆、隶、行、草、楷书诸体一炉的意趣。
“文化的交流从来都是双向的,作为中华传统代表性符号的书法,灵魂里就流淌着少数民族的新鲜血液。”张平生告诉记者:“以书法为代表的中华文化,在以中原文化为核心向周边少数民族传播、扩展、渗透的同时,也不断吸纳边陲少数民族的新鲜创造和生命气息,最为突出的例子是魏碑和‘二爨\’,它们成了书法史上振衰救弊的雄强之风,被极力推崇,一度誉过‘二王\’。”
言谈中可以听的出,张平生对书法的追求极具性格,因此其言论和观点也是十分耐人寻味。他说:“实际上,书法历史上以‘二王\’精致优美为尊尚的传统,始终是以边地少数民族粗犷雄强书风为补充和参照而相伴相衍的,绝非‘二王\’一家踽踽独行。倘若没有前者的引领,后者当然就不会存在;但倘若没有了后者的激荡,前者也必然会渐进枯死。”
著名诗人、诗歌评论家吴辰旭也认为,书法的生命张力,正来自于中原文化与边陲文化的辐射与回吐,这是辩证法则使然。而且由于交通阻隔,山远地僻,相对的地域封闭造成文化的独特性越强,它对中原习以为常的文化传统的冲击力和吸引力也就越大,其书法的审美趣味也就愈益引起全社会的关注。
“毋庸置疑,地理环境对文化染色体的形成具有决定的意义。”据张平生介绍:“爨氏是古代云南南中地区的统治者,自东晋、南北朝而至唐天宝七年,长达400余年,既受中原王朝统辖,又雄霸一方,自成规矩,形成南夷之爨文化,蛮风悍烈,既与中原文化相联系,又以边陲文化为特色。或说爨氏是西南土著,或说爨氏是由中原迁徏南中,都不影响爨地血脉浸润而成就其文化特色的定律。”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一水之隔尚且如此,千里之阻其风定异。”他认为:“历史上所谓‘南秀北雄\’者,无论诗词歌赋、管弦乐舞、山水花鸟、真草隶篆,大率如此。甘肃虽处地理位置中心,却是中原文化的边缘,意义上仍属北地圈。由于地理位置处于青藏高原、黄土高原、内蒙古高原三大高原的交接地,形成丝路文化、黄河文化、伏羲源头文化、周原农耕文化、西和秦文化、藏传佛教文化、崆峒道教文化等多元并存的格局,但其文化基因却是北地属性,其民风朴拙,意识强悍。”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会是偶然的、随意的。至此,记者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张平生选择“爨体”书法风格元素作为自己主攻方向的感情基础和文化启示。最终,也使张平生爨体书法成为了“敦煌书风”中卓然独标、风姿遒迈的一道风景。
当然,选择书法道路不仅需要体察大势的见识,和避熟就生的智慧,也一定要符合书法家个人的性格、气局、秉赋、才情和学养形成的艺术观念。“艺术即人”的命题,是有深刻道理的。“人品即书品”的说法,也蕴含着艺术人生的哲理。
张平生处事谨慎,为人谦和,思维机敏,为学专坚,博览千秋名作而主攻于爨,拜谒各地名流而取法于变。他以李可染的至理名言为座右铭:“以最大的勇气打进去,以最大的勇气打出来。”其学爨的过程也正是如此。
整整30年工夫,他废纸如雪、耗墨似流,其书风变化的历程体现出他正在以最大的勇气把行书、草书、篆书甚至稚童书的一些笔法趣味都揉进了爨书,使今日之张爨已非昨日之张爨,呈现出正者更正、谐者更谐,雅者更雅、俗者更俗,精者更精、拙者更拙的面貌。其作品趣味更为丰富,已初步形成张平生的自家面目,并彰显出自我生命意识的理想符号。如今,张平生的作品已秀立于书界卓然而沉静,受到了社会各界的赞誉,说其是独树一帜也实至而名归。
“性格即命运”,学书亦如此。张平生性格中,智慧与坚毅,二者互为因果,虽岗位几变但均有所成。他业余学书更复如此,既不汲汲于一时之功名,也不耿耿于他人之显达,更不会跟风捉影、心猿意马,而是埋下头来一心苦耕“爨”田,以智慧导航,以坚毅把舵,循序渐进,久久乃成。
“艺术辩证法的精髓,即是艺术发展的根本规律,就是‘道\’。”张平生的智慧,正在于他从书道中参悟到天道和人道变化不居对书法的影响这个根本规律性,从而选择并发展了衅体书法。他告诉记者:“和一切艺术一样,书法也来源于生活,它因实用而产生,因达情而趋于美。从此,便以美的法则不断从具象向抽象衍化,从繁复向简约过渡,从缓慢向快速递进。所以,从陶器刻画而至甲骨,从钟鼎石鼓乃至秦篆汉隶,以致真楷与行草并行,一路走来,除了原始刻画,都是有意味的美的形式,是它们那个时代的图腾符号。”
“细究其变化动因,首先是书写的实用性这一刚需使然。”他说:“因甲骨鼎器石鼓竹简纸张等载体不同而相区别,因刀具和毛笔的材质不同而相变化,但无论如何都因实用的需要,一直在为提高书写的效率而努力,加快速度自然成为首选,与之相伴而行的则是‘好看\’,即美。发展到草书,终于定格为最能体现中国文化传统的艺术哲学,高度的抽象性,以经天纬地吞吐万象慑人心魂,以掣电奔雷断崖飞虹抒志遣怀,使情感的倾泻达于极致。”
“势是书法艺术的基础,而势是由运笔速度结合笔画内部显现出的生命节奏和丰富变化而生成的。”张平生感慨地说:“由于软体毛笔的使用,让这种变化呈现出千奇百怪而至于无穷无尽,极尽自然和人文之妙,遂成为世界艺术之荦荦大者。正是受这种自然的和人文的双重关照,我们才会更深刻地理解爨体书法的文化审美意义。”
的确如此,张平生的作品以雄强、稚拙、劲迈、夸张的面貌,为如今千人一面的书坛吹来了一股生机勃郁的新风。当然,其爨体书风特色还正在形成之中,但其以爨书为气质的风貌已经基本竣立。
“追求‘二爨\’风格便一定要守住爨体的神韵。”显然,张平生在分析爨体生成基因上下足了功夫,从方正的体型,到三角点、直切直入、硬砍力劈、甩捺抛撇、外方内圆或者外圆内方等诸多方面都显得“爨气”十足,笔墨游走之间雄风骀荡、犷悍不羁且醒人耳目。
“悍中求柔,厉中蕴拙是我的根本追求,同时我还尽可能地去吸纳了童书天真之趣,力求把老辣与幼稚完美、自然地溶于一处,坚持做到无敝无碍。”的确,张平生的下笔简单从容,但其作品却流露出匠心独具、妙然天成的气质。他说:“书法是人生的心电图,儿童涉世未深,虽不谙书道,却涉笔成趣者,乃于稚嫩幼拙中,有真朴天趣存焉。成人渐有城府,下笔往往中规矩、蹈旧辙、仿陈迹,生趣渐失。因此成人而学童体,难在稚嫰幼拙上,这一点并不是很容易能做到。”
“在今后的书艺觅道中,我希望自己不仅能够做到以爨立世、不改初心,还要继续推陈出新,取百家之长而熔自家之范模。”采访接近尾声时,张平生也坦然分享了自己心中对书法艺术的愿景:“好在自己正当盛年,还有时间去继续积淀,无论是行书的自由散舒,还是草书的环绕飘逸,或是篆书的古朴典壮,以及隶书的摇曳多姿等,都将成为我历练中汲取的养分。”
□兰州日报全媒体首席记者李超文/图
新闻推荐
据兰州晚报消息伴随着连续37度以上的高温晴热天气,敦煌市旅游市场近日也再次“燃爆”,世界文化遗产莫高窟和国家级风景名...
敦煌新闻,故乡情,家乡事!不思量,自难忘,梦里不知身是客,魂牵梦萦故乡情。敦煌,是陪我们行走一生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