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岷州诗人潘硕珍刚出版的诗集《行走陇中大地》,手不释卷地读了一个通宵。待到“东方既白”,突然间头脑中闪过一个意念——“瘦金体”的诗。笔者以为,“瘦金体”颇能代表潘硕珍诗歌的个性。
“那些觅不到食物的麻雀……它们走过的地方/留下瘦金体的诗句/在阳光的温抚下/融化成湿漉漉的泪水/人们才晓得它们是/一些喜欢空腹饮酒/爱吐酸水爱推敲文字的匠人/并常常被这个城市冷嘲热讽。”这是诗集后面倒数第二首《瘦金体的诗句》,虽未标明发表期刊和日期,我却从中探出了潘硕珍的虚实。真的,潘硕珍的诗歌精致又不乏辞彩,狂放不羁又屡屡透露出辛酸。他的诗歌里包含着巨大的痛苦与无奈,却有意美化和自嘲。请看这句:“我的发缕大多垂头丧气/很少扬眉吐气/只有后脑勺有一撮/不愿做梳子的奴隶”(《打量镜子里的主人公》);再看这句:“倘若不用比喻词/直截了当地接近它/可能是很棘手的事情”(《有关仙人掌的比喻》)。他居然从后脑勺上的“一撮”头发,一株仙人掌这样的寻常事物身上发现了诗意,表达了哲理,令人不得不佩服其“功夫”的深厚。这就是他与众不同的风格,这就是“瘦金体”。善于以小见大,独一无二,与别人绝不雷同,就像“瘦金体”这种书体,不同于颜筋柳骨、苏黄米蔡。
至于硕珍的自嘲,可以说在他的诗歌里比比皆是。如发表于《敦煌》诗刊里的《诗人就是下蛋的鸡》:“爱人将爬格子的我比喻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母鸡/她要拿下我的蛋/换成油盐酱醋茶/……爱人指着我的额头/骂我啥时变成了/光吃食不下蛋的老母鸡/养着我还有什么用/看来我得咀嚼庄子的那句名言/怎样才能活在有用和无用之间。”诗人把自己说成是不下蛋的老母鸡,颇有一股辛酸味。那就是,在如今的社会,写诗挣钱的可能性不大,难怪老婆会骂。遥想杜甫当年也曾流落到那种境地。但诗人只是骂自己吗?我以为,他其实是对眼下纯文学和高雅艺术的边缘化表示极大的愤慨。再如像《雨中停放的自行车》《住进债台高筑的楼房》等篇章,都是这种情绪的宣泄。
读《麻子川》《西北大地》《马在泪珠里看见草原》《瘦马和我》《擦黑进城的麻雀》《与陶渊明在田间地头聊天》等诗,我觉得潘硕珍诗艺已臻成熟,想象新奇,比喻贴切,颇会造境,能给人留下鲜明深刻的印象。如写荞麦:“十万褐色荞麦/大地脸上的麻子”;写罗布泊和青海湖“像西北的两只眼睛”;写青藏高原和黄土高原“像西北的两只乳房”,这些句子化大为小,耐人寻味。如“瘦马的脊梁有如起伏的山峦/突起嶙峋的傲骨”“这些和我一样/穿着灰夹克衫的麻雀/让晚风鼓动起翅膀”,化小为大,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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